张夫人被另两个妇女扶着，张了张嘴，却觉整张脸都发麻，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柳竹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其他跃跃欲试的众人，她们瞬间噤若寒蝉。
她勾唇浅笑，可没人觉得她是高兴了。
“我不依靠男人，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像你们一样，靠着别人的怜悯过日子，不懂自强，才最可耻！”
说罢，她转身拂袖而去。
这番话，不知戳中了在场多少妇女的内心，一时之间，竟没人出声反驳。
这院试需要考整整三天。
这期间，考生不允许出考场，监考十分严格。
柳竹为了方便，干脆在考场边的驿站住下，白日没事的时候，就到处逛逛。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柳竹早早地就在考场外等候，人群中，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家弟弟，忙朝他招手。
柳林凭借自己灵活的身体，很快就蹿到了柳竹面前。
“姐姐，我考完啦！”他满脸兴奋，似乎不是去考试了，而是去游玩了。
柳竹打量了眼别人的神色，大多都是忧心忡忡的，要么就是面无表情，像柳林这么高兴的，还是少数。
她执起弟弟的手，高兴道：“走，带你去买好吃的。”
“这省城里好吃好玩的真不少，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这些日子在里面，可寡坏了吧？”柳竹关切地问。
“也还好哩。”柳林漫不经心地答，主要是他专心于考试，倒不甚在意那些。
等两人已经逛了好一会儿，柳林手中已经拿满了小吃的时候，他突然问道：“姐姐，你为何不问我考试的情况呀？要是我没考中怎么办？”
他眨了眨纯黑的眸子，带着几分调皮。
“没考中就没考中呗。”柳竹满不在乎，“你年纪还小，还有人考到三十多都不中的，咱们急什么？”
柳林努了努小嘴，不这么认为：“也有不少七八岁就考中的呢。”
“不能这么想。”柳竹笑着拍了拍他挺括的背，宽慰道：“咱们启蒙晚。而且，光想着那些极少数的神童对自己不更是一种打击吗？”
“相信自己，才能走得更长远。”
姐弟二人对视，眼里有彼此才懂的深意。
“嘿嘿，我知道啦！”柳林嘿嘿一笑，全心全意地游玩起来。
半月后，便是放榜的日子。
柳竹带着柳林去看榜时，前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两人个子都不算高，挤了半天，除了看到黑压压一片的脑袋外，什么都没看到。
“张夫人，你也来看榜了啊！”
“张夫人，你儿子天赋异禀，年仅十六岁就已考上秀才哩！”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道。
“果真？”看了半天的张夫人听这人这么说，也不再往前挤了，瞬间眼前一亮：“你看到榜了？”
“这还有诓你的！”那人斩钉截铁道。
听罢，张夫人的脸瞬间笑得跟菊花儿似的，眼角的鱼尾纹都深了不少。
她紧拉着那人问道：“可有看到我儿排第几名？”
那人皱起眉头回忆了一番，很快便又舒展开：“我记得好像是第十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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