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脸上的笑淡了些许，“十一名也很好了。”
她喃喃道。
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能考进前十名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差一点。
她眸光一转，正巧看到旁边的柳竹和柳林，笑着上前道：“你们也来看榜了？”
她拖着语调，高高在上道：“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你弟弟，说不定连名次都没有哩！”
柳竹没分给她半个眼神，只当没听见。
她恨自己上次两个巴掌打得太轻了，这张夫人是一点没长记性。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记得呢！”那人却是热情，拉着柳竹道。
“我叫柳林！”柳林半仰起头，嗓音洪亮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哦哟哟！你就是柳林！真是不得了了！”谁知，那人竟一下子激动起来。
张夫人有些莫名：“柳林怎么了？”
“嗨呀！”那人一拍大腿，道：“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年的案首竟在这里呀！”
他这样说，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就连其他人也纷纷转过头来。
“这人便是第一名？”
“看着年纪不大，看来又是一个天才呀！”
张夫人脸色难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她刚刚还嘲笑柳林不能上榜，现在就得知人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怎能不打脸？
“真是太厉害了！”
“我儿要是有他半分争气就好了！”
一瞬间，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若我没认错，这是锦绣轩的掌柜柳小姐吧？真是一家子个个都是人才呀！”
“姐姐能赚得钱财，弟弟能争取功名。两人可是一件都没落下！”
“真是羡煞旁人也！”
柳竹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抓着放出消息的那人的袖子道：“你可当真看清楚了？”
那人强调道：“自然是看得真真切切！这么重要的事，怎可张口胡来呢？”
纵使他这样说，柳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领着弟弟继续往前挤，势必要亲眼看个明白。
其余人见到他们，也十分自觉地让开一条小道。
这次，姐弟二人十分顺利地走到了榜前。
上面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第一名柳林”
“耶，我夺得第一啦！”柳林高兴地跳起来，紧紧地抱住姐姐。
柳竹同样抱住他，姐弟二人在这一刻，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
张夫人跟在他们的身后，一张脸都快气歪了。
这次，她可没法儿造谣柳竹是通过钱财来打通关系的了。
省里的提督学政最是公平公正，这是大家都清楚明白的道理。
再说了，就是借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造省里官的谣啊！
张夫人刚准备悄悄离开，柳林却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张夫人，还请您留步。”柳林板起一张小脸儿，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这、这有何事儿呀？”张夫人心虚，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还记得那日在考场外你是如何羞辱我的吗？”柳林真真切切地记得那日的屈辱，不仅是他自己，连带着他的姐姐也一同受罪，这是他完全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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