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颢知觉得她喝醉了其实一点都不乖,反而很磨人,偏他对她没有丝毫办法,她做什么,他只能受着,她不愿喊,他纵使再想听她喊也不敢逼着她喊,只能这样沉默而渴望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裴颢知觉得这样真好,凉亭成了唯一的四方天地,他们在这,无人打扰,他可以一直这样看着她,不用担心别人的议论。
但最后到底是理智唤回了裴颢知的神智。
他终究是怕人议论的,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她,他怕别人瞧见而坏了她的名声,便软着声音哄她:“松手好吗?”
怀俪还抓着他的耳朵,似乎觉得好玩,她甚至还轻轻捏了捏,裴颢知闷哼出声,这一次膝盖没撑住,单膝跪落在地上,人也跟着往前倾了一些,高高束起的高马尾垂落在肩膀上,遮住了他半边俊美的脸。
“你的脸红了。”
耳边忽然传来怀俪的声音。
裴颢知听到这话,脸却更红了,心脏在胸腔砰砰跳动,他岂止脸红,就连脖子都红成了一片,耳朵也跟着红了。
似是被这股热意烫到,怀俪终于收回了手。
“你没事吧?”即便醉了,她也依旧是关心人的那一个,以为裴颢知出事,在收回手后,她便伸手去扶裴颢知。
裴颢知见她伸过来的胳膊,下意识想躲,却又不舍。
明知道她的亲近对他而言是怎样的磨难,他也依旧舍不得躲开,最后裴颢知还是被怀俪扶着起来了。
见他脸颊依旧红红的,怀俪蹙眉:“你发烧了,我去给你请大夫。”
她说完就要起来,却晕晕乎乎的,起来的时候,身子还晃了几晃。
这一次是裴颢知轻轻握住了她的衣袖,没让她走。
怀俪蹙眉看他,似乎不解他为何要阻拦她。
“我没事,就是蹲得太久,休息会就好。”裴颢知和她说。
怀俪又抿唇看了他好一会,似乎是在审视他的话,但见他的确无恙便没再往外走,而是扶着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语气关切:“那你别蹲着了,坐着。”
裴颢知乖乖坐下了。
怀俪也跟着坐下了。
过了一会,裴颢知忽然问她:“为什么突然喝酒?”他还从未见她喝过酒。
怀俪看着他慢慢说道:“陪人喝的。”
陪人?
裴颢知蹙眉:“谁?”
他知道她今日不在府中,他比怀俪要早回来,正好赶上了饭点,以为会和从前一样跟怀俪一道吃饭,未想她身边的丫鬟过来传话,说她今日有事出去了,不回来用膳了,让他跟徐琅一道吃。
想到今日徐叔也不在府中。
他不由猜测道:“是跟徐叔一起出去了吗?”
话音刚落就见怀俪忽然定定看着他。
裴颢知被看得一愣,反应都跟着慢了一拍,过了一会,他问怀俪:“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话还没说完,两片薄唇却忽然被人轻轻捏住了。
裴颢知惊得瞪大眼睛。
他以为捏耳朵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怀俪竟然还会捏他的嘴巴,脸又一次变得滚烫起来,他的眼睛不知该说是呆滞还是羞赧了,看着面前的怀俪,一时不敢再有所动作,余光却不住往外面看,生怕有人突然过来瞧见。
那就说不清楚了。
还好这处偏僻,此时又天热,恐怕大部分人都在乘凉躲懒,倒让他的心也变得安定下来。
“不能说。”怀俪蹙着眉看着裴颢知说道。
裴颢知见她蹙眉,其实就明白了,他有些惊讶她此刻醉了都如此警惕,没有丝毫放松,看来让她喝酒的必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但裴颢知却没有再问,既然徐叔在那,以他的爱女之心,恐怕也没有人敢强逼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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