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会再问。
怀俪却又蹙着眉看了他好一会,才松开手。
嘴唇上不属于自己的热意依旧还在,皮肤也有些吃痛,甚至还有一股淡淡混着花香的油脂,像是她平日擦手用的,裴颢知伸手想去触碰,但在怀俪的注视下又罢手,只能老实坐着。
过了一会,怀俪忽然看着裴颢知说道:“我今天看见你了。”
裴颢知以为她在说醉话,但还是哄着人问道:“哪儿?”
怀俪想了想,报了个地名。
原本脸上还带着笑的裴颢知听到这话,脸色忽然微微一变,倘若怀俪此刻清醒,必然能察觉他此刻的异样和那一瞬间的紧张,可她如今还醉着,虽察觉到他神情有所变化,但反应实在太慢,见他不对,也只是半歪着头略带困惑地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我……”
裴颢知张口,却不知该怎么说,他不愿欺骗她,但他今日所去之处……却不好与她说起。正在裴颢知犹豫之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声音,“谁在里面?”
是惊云过来了。
惊云是听说怀俪回来了,却久未见到人,特地出来寻的,走到此处忽然瞧见两个身影,才有此一问。
她蹙着眉走过来。
帘子一动,有人出现在帘子后面,惊云抬头,见是裴颢知,微微错愕之后便与人行礼道:“二公子。”
话音刚落,她又瞧见了凉亭里面的怀俪。
“姑娘!”
她立时快步进去。
此刻怀俪面上的红晕也消了,但惊云自小就在她身边伺候了,她有没有不一样,她一眼就能发现。
“姑娘这是……”她转头问裴颢知。
裴颢知仍站在帘子那边,说:“喝醉了。”
“喝醉?”
惊云一扫凉亭之中,见上面并无一物,便知姑娘是在外面喝的,她不敢多问,只能回过头,柔声哄怀俪道:“姑娘,我们先回去歇息。”
怀俪即便喝醉也是乖的。
认出是惊云之后,她便点了点头。
惊云松了口气,扶着怀俪起来,裴颢知替她们掀开帘子。
“二公子,那我们先走了,今日之事……”惊云扶着怀俪跟裴颢知说。
裴颢知此刻又恢复成从前的模样了,他垂着眼眸:“放心,我不会与任何人说。”
惊云这才松了口气。
她又朝裴颢知福身一礼,这才扶着怀俪离开。
怀俪这时倒是又变得少言寡语起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在被惊云扶着走出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裴颢知。
四目相对。
裴颢知眼眸立时又变得温软柔和起来。
眼睁睁看着怀俪离开,裴颢知的好心情却一直不曾消下,他仍望着前方,即便那边已经没有怀俪的身影,又过了许久,他方才收回视线,回头,往凉亭中看,那边已无人,但先前记忆却依旧在他的脑海之中。
她喝醉酒呆坐在石凳上看着他说脖子酸,扯着他衣袖要他别走,捏他耳朵嫌他烦喊他裴小狗,还会为了让他闭嘴所以捏住他的嘴巴。
裴颢知眉目轻弯,心情也十分愉快,他不知道她一觉醒来会不会记得这些,他希望她不记得,要不然他不知该如何相处,也怕她以后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他。
只有他记着就好。
他从来不贪心,比起未知带来的可怕,他宁可自己一个人守着这样一份秘密。
只是想到今日自己查到的那些,裴颢知忽又皱眉。
裴颢知今日从戚洪那边离开之后又去了两处地方,一处是黑市上给人私办路引的地方,黑市那边是戚洪的天下,因为有戚洪给他的信物,办路引的那些人自然不敢对他有所隐瞒,把谁来办路引的,长相如何、年纪如何,还有一共办了多少张路引以及届时几时在何处交货全都与裴颢知说了一遭,比戚洪说的更为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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