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约他在一个跟青城“慕途”装修风格很相似的咖啡店。
周司白今天穿了黑西裤白衬衫,大概因为周末不上班,所以并没有穿西装外套,看上去倒是休闲了不少。
他坐下来后也没有跟她客套,只是淡淡的问:“你把那段监控视频发给我,想说什么?”
江言道:“我其实比较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沉默。
江言一口一口喝着咖啡,她现在有的是时间来解决这件事,也有那个耐心等他开口。
过了有那么几分钟,周司白才冷淡疏离的说:“不错,那天去救你的人是我。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那天你的电话是打给我的。”
这很简单,查查来电显示就可以。
不过江言不敢确定,在周司白接完电话以后,有没有转告给南随,所以光凭一通电话,什么都判断不了。
“嗯。”江言说,“所以呢,那天为什么要过来?”
周司白似乎顿了顿,声音越发冷漠:“我救你,不过是碍于人的情分,这是道德。不过我不想给南随造成麻烦,也就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真相不说出来,对谁都好不是么?”
她笑,没有说话了。
周司南位置上的咖啡一口都没有喝过,原封不动在位置上摆着,已经完全冷却了下来。
江言说:“原来是情分。”
“不然是什么?”他冷声反问道,“总不可能,是我喜欢你。”
江言重复说:“总不能是你喜欢我。”
这句话她琢磨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的笑,“周总,你或许自己都不太清楚,你是那种非常冷漠的人,冷漠到不会多管一点闲事,哪怕是有人倒在了你面前,你也未必会主动上前去帮忙。”
她笑,目光却紧紧的盯着他看。
周司白道:“你因为有南随的关系在,算不上什么闲事。”
“是么?”
外头人来人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猛然一沉再沉,怪得让人纳闷。
江言和周司白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原本走来走去的服务生,这个时候也尽量不忘两个人的方向走过来。
周司白却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自己的衬衫,将最上面一颗纽扣扣死,站了起来,极淡的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找不出足够让你信服的理由。不过,事实就是事实,自作多情四个字,我想你也不是没学过。”
江言笑道,“是我自作多情么?周总,那天晚上在病房亲的是不是不够刺激?”
他的脸色冷了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江言举起自己的手臂,道,“那天晚上,我摸到你手腕上的牙印了。”
是她咬的。
周司白看了她好半天,语气没什么起伏,他只不过是在说一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你那时胡乱说了一堆,我听得心烦才出此下策,什么含义都没有。”
他连最后一颗纽扣都扣上了,再配上他的长相和表情,的确是一副禁欲的模样,这种样子的人,会让普通人情不自禁的给他扣上一顶神圣不可侵犯的标签,这使他的话听上去,很容易就可以让人相信。
周司白重欲,但是从来不纵欲,他这个人在这方面洁癖得可怕。
江言笑了笑,才道:“我的重点是,那晚为什么要去看我?”
“南随有事,叫我顺便代他一晚,他大概觉得这不太好,没有告诉你。”
又是南随。
周司白说完了自己该说的话,这就打算走了,连再见都没有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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