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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我的小邵夫人


第199章 我的小邵夫人

林金蔓正胡思乱想间,邵霆玉推门走了进来。

林金蔓心里有了这桩急事,一时半刻也等不得,不等他走过来,便从沙发上“忽”地一下站起来,几步走到他跟前。

邵霆玉见她面带焦灼之色,心下早有准备她要问什么,他把军帽一摘,神情坦然地伸手往她肩上一揽,道:

“你身子才好一些,怎么不好好在家里歇着?有事往这里打个电话不就成了,我过去找你就是。”

说完,他将脸凑到她眼前,笑道:

“怎么?是不是想我想得紧了,等不及了……”

林金蔓记挂着人命关天的事,此时哪里有心情听他插科打诨,拉了他的手臂正色道:

“大哥,我来,是有事要问你。”

他嘴里”哦”了一声,走到衣帽架子旁,将手里的军帽挂上去,又三两下脱了外边的戎装外套也挂上去。

林金蔓见他始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更是着急,正欲开口,却听他说:

“开了一下午的会,回来了连杯茶都喝不上,这些个勤务兵,一到关键时刻总是不见人。”

林金蔓端起茶几上自己那一杯还没有喝的茶水递给他,道:

“大哥,我这一杯还没喝的,现在不凉不热正好喝,我给你再沏一杯,你待会儿喝。”

邵霆玉笑意盈盈地接了她的茶,道:“就是你喝过的也不要紧,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是怎么都不会嫌弃你的。”

林金蔓见他简直是三两句话就要取笑她一番,脸上不由得起了些红晕,也不接他的话,径直走到茶几边,给他又沏了一杯茶。

他心满意足地喝了那杯茶,又道:

“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饭吧。去香苑楼,正好试试咱们婚宴的菜色。”

林金蔓脸上红晕更甚,正犹豫间,只听他又道:

“就这事,母亲吩咐了我不下上十遍了,本来是早就要去的,因为咱们婚期推迟了,又因我这边最近实在是连见缝插针的时间都没有,就给拖到如今了。今天,你好歹帮我把这桩差事了了吧。”

林金蔓这才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转换了话题道:“大哥,你那天,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邵霆玉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你人是在绸缎庄里丢的,说明那绸缎庄里肯定有问题,王继尧那边一年到头不知道审多少这样的案子,他的办法比我多——”

他停了一下,又道:

“不过,幸好你自己跑了出来,不然我的人没那么快找到你。”

林金蔓想起当时的惊险,至今还有一些后怕,说到这里,她终于想起自己过来的初衷,便开门见山问道:

“你到底把田吉良怎么了?他母亲说他一直没有回家,警察署,保卫处,还有巡捕房,各处问了都没有他的下落。”

她越说语气越急,说话的语速都快起来:

“你不是说,他一直在警察署等候发落吗?”邵霆玉脸上表情渐渐收起来,他道:

“你真的想知道他的下落?”

林金蔓见他神色让人捉摸不透,心里觉得更加忐忑,忙道:

“他到底怎么了?”

邵霆玉面若寒霜,波澜不惊地说:

“确实是他哥哥的人绑的你,可他既然也出现在那里,这件事就不会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金蔓见他眼中一点点透出厉色来,心里一阵阵也紧起来,听得他又说:

“我不想要他的命。可我们两个婚期在即,田中吉秀如此行事,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上次我已放了他们一马,如果这一次还不给他们点苦头吃,下一次,不知他们还要猖狂到什么地步。他们连我的人都敢动,就该想到后果。如今看在美国史密斯大使的情面上,我没把他们抽筋扒皮、挫骨扬灰,已是手下留情了。”

林金蔓听他讲了一大通,却是始终没有讲到正题上,只是越听心里越寒,寒得连发问的声音都抖起来:

“你真的杀了他?”

邵霆玉嘴角一撇,道:

“他自己跳进江里去的,我派人打捞了一整夜,也没有找到他。”

他说完,脸色一缓,道:

“蔓蔓,你不要想太多,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劳神费心。”

林金蔓如同被针扎了一样,从沙发上弹跳起来,道:

“人命关天的事,你怎能说得如此轻松?”

邵霆玉反问道:

“那不然怎么办?你难道你我二人跟着他一起跳江不成?”

林金蔓未料到他会这样反问,忙道: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毕竟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那田吉良,不过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学生,就算因为他哥哥,他与绑架自己的事有什么牵连,一定有诸多被迫使和无奈。

她心里感到一阵阵的惊恐和失措,她不停地揣测着田吉良可能发生的情况,但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各种糟糕的情景。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笼罩着她,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她感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仿佛在无形的力量下失去了控制,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仿佛每一口气都能闻到自己的焦虑和不安。

她又想起那日在房里他的表现,除了那一刻的失态,他倒是真心想帮自己逃离的,如此一想,只觉得此人可怜,又想到他身中枪伤,又跳入沙江之间,只怕凶多吉少,家中又只剩一个寡母,怜悯之心更浓,不由得忧虑交加,便问邵霆玉:

“那事到如今,到底该如何是好?大哥,田吉良,他会有事么?能找到他么?”

邵霆玉看她一副惊慌无措的样子,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抓起她的手,将她重新拉坐下,又伸手揽在她肩头上,将她拥在自己怀里,柔声道:

“这件事你不要管,我来处理。田吉良不会有事的。”

林金蔓心中仍然有数点疑惑和焦虑,只是见他面上坦然自若,似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将那疑惑、焦虑、惊恐一律都压下去,朝他点点头。

邵霆玉脸上神色一松,道:

“那我们先去吃饭。”二人到了香苑楼,进了楼上包厢,自有招待去安排上菜。

不过两三刻钟的时间,那菜便上了满满一大桌,林金蔓吃了一惊道:

“怎么这么多,我们就两个人,如何吃得完?”

邵霆玉朝立在一旁的那个招待抬眼一望,那个招待立马上前道:

“林小姐,因你们是试菜,所以每个菜色都上了,吃不完也不打紧。咱们这天,每天晚上都有善堂的人过来,这些干净的、好的吃食都会打了包让他们带走,不会浪费的。”

林金蔓点点头,道:

“难得你们有心了,这是好事。”

邵霆玉朝那招待挥了挥手,那招待朝二人行了礼,便带上门出去了。

邵霆玉朝林金蔓道:“那就试一试吧,小邵夫人——”

林金蔓反应过来,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冲他道:

“你少贫嘴了,这些个菜还不够堵上你的嘴么?”

说罢就在面前的盘子里伸手夹了一筷子,也不管是什么菜,就往他口里塞。

他看也不看,张了嘴痛快地接了,只嚼了两下,却是眉头一皱,嘴里发出“咝”的一声。

林金蔓朝自己刚才夹菜的盘子里一瞧,只见那是一道尖椒炒鸡丝,摆盘的时候为了好看,将那鸡丝肉堆在中间,那也切成丝状的红绿尖椒丝围在四周。

刚才林金蔓那一筷子夹得着急,只是往盘子旁边一挑,估计夹的是满筷子的尖椒丝,这会儿邵霆玉辣得嘴里只嚯气。

林金蔓捂嘴笑个不停,伸手给他递过去一杯水,边递边笑道:

“谁叫你一张嘴总是胡说,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邵霆玉见她一张脸上笑得白嫩粉红,心里一动,将她递过来的水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向她一靠,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弯腰低头就朝她吻过去。

他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般,又快又利落,待林金蔓反应过来,只觉得口里嘴唇上满是辣味,又因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被他箍住挣扎不脱,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得逞之后,猛地放开她,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笑着道:

“都说夫妻要同甘共苦,如今我们却是连辣都一起尝了,莫不是很好!”

林金蔓被辣得说不出话,连忙拿起桌上水猛喝了几大口,只辣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冲他道:“你埋汰死了——”

邵霆玉哈哈大笑起来,也端起水喝了两大口,又将身子靠过来道:

“你这就嫌我埋汰了?等结了婚,我还有更埋汰的呢——”

他这话说得实在是让人难为情,林金蔓知道他嘴上一发作起来,简直就是没皮没脸,自己无论如何说不过他,便在他胸口上一推,道:

“你怎么这么多话,快试菜吧。”

邵霆玉见她神色之中已是别扭至极,知她羞涩难当,便不再逗她,二人将菜都细细试过,没有一道不好的。

等二人从香苑楼出来,天色已是很暗了,林金蔓道:

“我知道你一会儿还要忙,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叫辆车回家去吧。”

邵霆玉道:“不打紧,都是顺路,我开车送你回去。”

林金蔓笑了笑道:

“你如今说白话真是连草稿都不打一个了!我家在城南,司令部在城北,这倒是怎么个顺路法?”

邵霆玉嘴角一展道:

“送我夫人回家,那就是送到天边去,也是顺路的。”

林金蔓见他如此油嘴滑舌,瞪他一眼道:

“谁是你夫人了?咱们还没结婚呢!我可不承认的!”

说罢也不理他,快步朝小汽车跑去。

等二人坐到车里,邵霆玉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

“怎么不是我夫人了?按原定的婚期,咱们已经是结婚了的,不过是好事多磨罢了。”林金蔓望着他英俊的一张侧脸,心里一半欢喜一半担忧,便道:

“大哥,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稳,田吉良的事——”

邵霆玉把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

“你总是想得太多,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总之我会处理,你别想了。”

他这样一说,她只好把心里的忧虑再压下去,只是如何能完全消解得了,她只暗暗祈求田吉良吉人自有天相,最好是性命无忧。想着想着,她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田吉良母亲那张苍老而凄苦的面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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