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集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此次过来为得就是提点这位江大人。“江大人应该也知道信国公与当今天子是什么关系,虽说信国公常年在外,与二少父子感情淡薄,但再淡薄,那也是亲父子。自己家里闹闹也就算了,这要是被别人欺负了,江大人觉得裴家会咽下这口气?”
“他们家那位老国公可还在青山寺上修行呢,他可是最不喜欢郑家那些做派的。”
江川听到这话,神情猛地一变。
那位老国公可是连当今圣上都尊敬的人……
陈集言尽于此,并未多说,只在走前又淡淡叮嘱了江川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家虽然不似从前了,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小吏是等陈集走后才回来的,眼见顶头上司的脸色竟然比刚刚还要难看,不由担忧喊人:“大人,您没事吧?”
江川如梦初醒。
他看着陈集离开的背影,脸色难看,他怎么可能没事?!
半晌。
他终是叹了口气开口:“喊人去拿镣铐。”
小吏一愣:“给谁的?”
江川一听这话,气得嘴角都开始抽搐了,要不是前后那么多人,他真想好好拍拍他的脑瓜问问他里面装得是不是都是水?
“还能给谁,当然是给郑家那些人!”他压着嗓音没好气斥道。
“可是……”
小吏还有些犹豫,却被怒气冲冲的江川瞪着虎目训斥:“还不快去!”
郑子戾最后还是被人拿下了。
江川带着人这样大张旗鼓的过来,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燕京府衙位于天子脚下,代表的可不仅仅是天子的脸面,即便今天他们面对的不是裴家和徐家,而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他们既然受理了此案就不可能这样空手回去。
郑家势力是大,但再大也越不过王权和民法。
他们要是就这样回去,只怕明日起,府衙门前就得有不少人写状纸吐口水了!至于之后怎么处置这位郑三少就不关他的事了,左右他只要按着府尹大人的吩咐把人带回去就好。
想通了,江川也就不再耽搁,大手一挥就让身后人跟上,而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前走去。
陈集早在他们来之前就让徐家的人先散开了,此刻以陈集为首的一行人分散站在徐琅和裴颢知的身前身后,而郑家那群人即便没再被阻拦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郑子戾早已从马上下来,他脖子上的血还未全部干涸,正在不住往下流,过多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脖子和肩头的衣服,也让他的心情差到了极致。
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何时吃过这样的亏?
越生气越乱动,那伤口撕裂的就越厉害,流下来的鲜血也就越来越多。
身边家臣劝不住这位狂躁的少年,以至于郑子戾此时这副惨样竟比裴颢知看着还要严重许多。
只是相比裴颢知中箭后也不言不语,这位郑三少的脾气可就显得要暴躁多了,若不是他身边那些郑家家臣阻拦着,只怕刚刚他就要冲过去质问谁敢伤他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拿弓箭指着他,更别说伤他了!
感受着脖子那边源源不断流下来的鲜血,郑子戾黑沉着一张脸,盯着不远处看着他的徐琅,阴狠道:“我要杀了他们!”
“三少爷,您……”身边家臣见他被这么多徐家人看着还敢说这样的话,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担心自己这条小命,他们都想直接让他闭嘴,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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