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谦却饶有兴致地抬头打量起俞清月来,她今日着了蓝白相间的襦裙,乌发柔亮,皮肤透白,看起来甚是清丽。
“俞小姐好。” 这话听起来客气,但眸中的笑意,却好似一阵风似的,扫过了俞清月的脸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俞清月只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
俞清月轻咳了声,走到柳氏身旁,问:“方才谁赢了?”
柳氏掩唇,压低了声音道:“这才第一局呢,你父亲平日里自诩棋艺高超,但我瞧他一上桌,眉头就没松开过……宋将军那边,咬得可紧着呢。”
“观棋不语!”俞鸿志不悦地出了声,柳氏连忙闭了嘴,无奈地摇了摇头。
俞清月抿唇而笑,低声问一旁的邵武,道:“你家将军的本事,如今使出了几分?”
邵武一脸骄傲地答道:“将军在军中未逢敌手,听闻就算与圣上对弈,也是胜负各半。”
谁知,他话音未落,便听得宋怀谦“呀”了一声。
俞鸿志随即抚掌大笑,对宋怀谦拱手道:“宋将军,承让了。”
宋怀谦还以一礼,也笑说:“在下观您这棋局布局,每一步皆暗藏玄机,令人叹为观止。与俞大人对弈,方知自己棋艺之浅薄,日后,还要多向俞大人请教。”
宋怀谦的话语真诚,让人听不出半分虚假。
俞鸿志听了这话,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宋将军言重了!此胜纯属侥幸。恰遇天时地利之便,吾方险胜一筹,实在愧不敢当您的夸赞。”
俞鸿志虽然嘴上谦虚,但那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喜悦。
宋怀谦笑着站起身来,道:“俞大人太过自谦了。” 他的目光中依然带着对俞鸿志的尊重。
俞鸿志虽不敢完全领受宋怀谦的称赞,但心头却乐开了花,倒是一旁的邵武,差点惊掉了下巴,“怎么会……”
邵威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道:“胜负不重要,以小博大,才是将军的战术。”
“啊?”邵武还茫然着,但俞清月却已经看透了宋怀谦的把戏,只笑而不语。
俞鸿志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便催促曾大福去备上两坛好酒,打算晚上与宋怀谦痛饮一番。
宋怀谦也不推辞,便笑着应了。
柳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试着开口道:“宋将军平日里除了下棋,还喜欢做些什么?”
柳氏的目光中带着长辈的关切,却又含着几分探究。
宋怀谦放下茶盏,端坐着答道:“看书、练剑。”
“练剑……”柳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赞许道:“听闻习武之人,身体总是比常人更康健些,甚好……”
俞清月总觉得柳氏今日有些怪怪的,不免道:“母亲,您问这些做什么……”
柳氏笑得温柔,说:“难得见宋将军一次,闲聊片刻也好。”
柳氏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宋怀谦察觉到了,便正襟危坐,认真道:“是,夫人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氏听了这话,面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道:“听闻宋将军少年入伍,才十八岁便在西域一战成名了,也不知宋将军今年贵庚?”
宋怀谦道:“二十有四。”
柳氏又问:“宋将军乃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在民间又深受百姓爱戴,听闻每次班师回朝,都是万人空巷,也不知宋将军如此英才,可有婚约啊?”
柳氏的问题愈发直接,目光紧紧盯着宋怀谦,仿佛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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