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福立即会意,道:“小姐放心,小人必定会派人盯着他,若有什么动向,会第一时间报给小姐。”
“好,你下去吧。”
曾大福离开之后,俞清月沉思了一会儿,便又招来了尤冬杰。
尤冬杰如今已经穿了府中护卫的衣服,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与从前相比,显得英武了不少。
尤冬杰走到俞清月面前,仍然像从前那般,恭敬地行礼,朗声说:“见过小姐。”
俞清月见他神采奕奕,落落大方,比从前更加自信,不禁觉得欣慰,问:“这段日子,你和护院们一起练武,练得如何了?”
“小人在家时,跟着师傅学过一段时间轻功,如今又随着护院大哥们学了些招式,比之前有所进益。”他说完,又补了一句:“如今,以一敌五不成问题。”
尤冬杰是个极其本分的人,他说能以一敌五,当是谦虚之谈。
“那就好。”俞清月郑重地道:“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办。”
尤冬杰忙道:“只要是小姐的吩咐,小人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俞清月笑了笑,道:“倒也没有那么难,你过来。”
厅中珠帘微摆,叮铃的声音掩盖了俞清月的嘱咐。
尤冬杰却听得认真,他躬身说:“小姐的意思,小人明白了,定然竭尽全力去办。”
俞清月轻点下颌,说:“好,就靠你了。”
若是该发生的,仍然会发生,那她必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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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月忙了多日,终于把制衣图定了下来。
制衣图画得惟妙惟肖,送入宫中之后,得到了如妃的青睐,如妃派人赏了不少东西给俞清月,并让她早些将成衣做出来。
是以今日一早,俞清月便带着制衣图到了柳氏绣坊。
柳彦昌端详着案上的制衣图,道:“这图案有些繁复,只怕要安排绣坊之中,资历最深的绣娘来制了。”
俞清月道:“如妃娘娘在宫中时日不断,什么精巧的衣裳没见过?若论绣功,我们的绣娘未必比得过宫中的制衣局,这件衣裳重在凉丝材质,和图样的寓意。”
“说起图样……”柳彦昌问出了心中的疑虑:“为何裙衫上面极尽素雅,而下摆却绘成了百花齐放?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柳彦昌的意思,献给如妃的衣裳,要么奢华瑰丽,要么便该素净如云,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的样子。
“其实,我也不是说着衣衫不好看,只是看起来有些矛盾……”
柳彦昌从商多年,眼光独到,但却也不大明白俞清月这幅图的用意。
俞清月笑了笑,道:“我本来也有些担心,但后来又查了查宫中往年的安排,便赌了一把,没想到,如妃娘娘果真喜欢上了这一件。”
柳彦昌更迷惑了,问:“此话怎讲?”
俞清月低声道:“舅父应该知道,如妃娘娘是选秀入宫的,在宫中并无多少根基?”
柳彦昌沉吟片刻,道:“关于这一点,我也找官场上的朋友打听过,确实如此。”
俞清月继续说:“如妃能成为圣上的宠妃,实属不易……然而,她如今虽然得宠,却并无子嗣,相当于没有立身之本。皇后出身名门,又是圣上的发妻,朝局有极大的影响力,可表面大度,背地里却时常为难于她,眼下,如妃娘娘既要培植的力量,又要收敛锋芒,正是夹缝求生的时候,一言一行,至关重要。”
柳彦昌听懂了俞清月的意思,道:“你继续说。”
俞清月:“眼下为了赈灾,整个后宫都在节衣缩食,可下月便是皇后的千秋节,皇后以信任如妃为名,将千秋节交给了如妃去办。若是如妃将千秋节办得过分奢华,便容易引起群臣不满;但如果办得寒酸,又容易被指对皇后不敬,左右都是一个‘难’字。所以,如妃娘娘的一言一行,都容易引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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