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生养的,我叫你如何便如何!赶紧跟我进去!”
父亲满脸凶相,摆出一副不容置喙的态度,生拉硬拽着她要进门。
而华姨也早在门内笑眯眯地等待,她甚至劝道:“姑娘呀,你不要不识趣儿,来咱们这里,可比你做那些粗活儿赚得多的多了!”
“小兔崽子!你听见没!赶紧走!”父亲不由分说得把自家姑娘推至华姨面前,赔着笑道:“您看看,她值多少两银子。”
华姨上下打量着姑娘,就像在打量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今年多大了?”
“刚及笄。”父亲答道。
姑娘就在一旁低着头啜泣着,她也不挣扎逃跑了,仿佛已经认命。
华姨绕着姑娘转了一圈儿,点点头道:“模样生得倒是标致,身材也不错,若经我的手调教,将来能成个台柱子也说不定嘞!”
“当真?”闻言,父亲眼前一亮,忙问道:“那岂不是她价钱也高。”
华姨不紧不慢地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银子,这事儿便成了,如何?”
华姨话音刚落,姑娘哭得便更厉害,而父亲却更加高兴了。
“可行,可行!”他连连应下,心中盘算着,这三百银子可要一家人不吃不喝好些年才能赚出来呢!
这一幕,落在柳竹眼中,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原先以为,青楼中的女子,大多是无亲无故,自己走投无路,才选了这条路,哪成想,还有逼良为娼的?
这姑娘,也太可怜了些。
在她原先那个世界,十五周岁,也才只是初中刚毕业的年纪。
柳竹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父亲拿了银票,高高兴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来人,把她带下去好好调教。”华姨一声令下,已经走出几位婀娜多姿的姑娘,就要带着这姑娘走。
“且慢。”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柳竹终是开了口,她看了眼一直低头擦泪的姑娘,眼中多了怜悯:“若是我出这三百两,是不是可以把这姑娘带走?”
华姨抱着胸,绕有兴味道:“你要这姑娘做什么?难不成,你那酒楼也要做这等生意?”
柳竹脸色黑了黑:“你莫管。”
华姨看着手指甲,语调上扬:“诶哟,这人都谈好是我的了,区区三百两可拿不下来。”
此时,姑娘也不哭泣了,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满怀期待地看着柳竹。
不住为何,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看着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十分面善。
“四百两。”柳竹瞬间明白华姨的意思,直接加价一百两。
“行。”华姨十分给她面子,爽快答应。
就这样,柳竹交了银钱,拿了姑娘的卖身契,带着她离开了。
姑娘的脸上满是讶异,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她就这么逃脱了被卖进青楼的命运了?
“还愣着做什么?跟着我走吧。”柳竹回头,见她没有跟上来,提醒道。
“诶,好。”姑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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