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终于泛滥起了同情心,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你爸爸我理解,但是我爸爸这么优秀噻,没老婆真的有点可怜。”
二娃也终于对大娃不满了一次,“我爸爸比你爸爸好看。”
大娃道:“我爸爸会打呼噜噻,你爸爸会噻。”
二娃明知道这个话题相当的幼稚,但是任然忍不住要和大娃一较高下,睁眼说瞎话道:“我爸爸也会。”
大娃:“我爸爸大声的可以吵醒猪噻。”
二娃:“实不相瞒,每次打雷,都是我爸爸的呼噜。”
大娃:“我爸爸吵得恐龙灭绝了噻。”
二娃沉思片刻,决定认输。
大娃于是开开心心的去跟傅竞城宣告自己的战绩:“爸爸,我今天帮你赢了陈严噻。”
傅竞城很欣慰,抱着她问帮他赢了什么。
大娃道:“你打呼噜比他响噻。”
傅竞城:“……”
——
……
程一念跟“歪瓜裂枣”约了半个月的会以后,陈严着实有些坐不住了,连忍一下都忍不了。
于是他直接冲到了“歪瓜裂枣”的公司,恶狠狠的警告他:“不准对我媳妇有想法,你再敢找她,我打断你的腿。”
“歪瓜裂枣”吓得屁滚尿流,当场跟他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去找程一念,但转头他就跟程一念告状去了。
程一念直接找上陈严,用同样的方式告诉陈严,不准干涉她。
哪知陈严眼睛都不闭一下,张口就来:“做不到。”
气得程一念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打完,她愣住了,有些后怕,毕竟陈严这人,娇贵得很,从小到大应该都没有敢碰他的人。
陈严的脸色不太好看,程一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陈严只是握着她的手仔细的看了片刻,嘟囔道,“我皮糙肉厚的,你打我有什么意思,疼不疼?”
程一念非但不疼,相反的,扇了他让她觉得非常的爽,那种刺激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怎么说,就是你以前从来不敢做的事,然后有一次你大胆的做了,然而还没有人指责你什么,就是这种感觉。
她凉凉的看着他,“我谈我的恋爱,关你什么事?”
陈严:“我吃醋。”
陈严:“都醋了半个月了。”
他说着,擅自进了她的房间,找来一个衣服架子,递给她,然后在她面前跪了下去:“如果你心里有气,你随便打我,我绝对不还手,你爱打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反正那个男人绝对不可能。”
程一念简直要被他气笑,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陈严这么的无赖呢。
反正他爱跪就跪着,程一念不想搭理他,转身进了房间。
这一晚上,陈严都没有起来过。
第二天,腿麻了,站都站不起来。
程一念觉得他这是活该。
但她还是好心的给他找了个热水袋,让他敷一敷缓解疲乏。
没想到陈严却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说:“一念,我很想你。”
她在一瞬间缩回手,面无表情。
陈严讪讪道,“但是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解释一下。第一,我妈的事,这个是我的错误,没得辩解。但我也不会再回陈家,现在的生意规模都不算特别大,是我自己从头开始的。第二,当初你家的事……”
程一念却反应很大,转身就要走。
陈严不让,叹口气,“一念,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留情面,我之所以会参与,你想想向径那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他吃下去的东西,你觉得还有机会叫他吐出来么,所以我参和进去,就能替你留一点,你们程家的东西,我都给你留着,并没有私吞半点什么。那些股份我早全部都转给你了。”
程一念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陈严有些后悔,这些事他应该早点告诉她的,不然她也不会被压抑这么久。
陈严诚恳的说,“你放心,一辈子还有这么久,我都愿意等,等到你愿意原谅我的那天。我们再和好。”
程一念倔强的说:“你永远不会等到那一天的。”
“那也没有关系。”陈严轻声哄她,“我愿意等,多久都愿意。”
陈严开始频繁的低头认错,跪键盘跪榴莲,他都试过。
更神奇的是,全是陈先生自愿,程一念完全没有要求过他。
陈严正色道:“这种事情,靠的就是一个自觉。”
所以他很自觉。
自觉的过了头。
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爱跪。甚至还能在同时边看电视边择菜什么的。
哦,对了,陈严也爱做饭,中餐西餐都不在话下,久而久之,二娃跑偏了,跑成了陈严党。也帮着陈严说各种好话。
但程一念却是难得的没有心软过。
陈严也不介意,早上来做饭,中午来做饭,晚上来做饭,一日三餐全包,然后大半夜的才走。
二娃不忍心,就把自己的床让了一半给陈严。
程一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好吃的饭菜也的确让她享了福。
后来,陈严在电视台买了黄金时间段的三十秒。
不为了营销产品,只是给程一念道歉用的。
她一天没有原谅他,道歉的视频就会一直放着。
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叫陈严的男人,一直在等一个叫程一念的女人原谅他。
然后有一天,广告不播了。
谁也不知道,程一念究竟原谅陈严没有。
应该是原谅了吧。
——
……
傅竞城在大娃三岁生日的那一天,去找了当初跟俞洗结婚的那个导游。
导游看到他和孩子以后,叹了口气,开着车带着他去了一片海。
波澜壮阔的海。
导游指着那片海,道:“她就在这儿。”
傅竞城平平静静的,无悲无喜。
导游道:“她被你逼跳楼的那一次,其实不仅伤了腿,更伤了元气。她不见你,一是不再不信任你,怕你伤害。二是怕你真心,最后伤心。说到底,是在护她自己,也是在护你。可她不愿意让你知道,怕你肝肠寸断,到底是护你多过自己。”
傅竞城“嗯”了一声,他一直知道,她把自己当作命。
只是他太年轻,叛逆,不肯承认喜欢。
“我告诉你,只是替她不值,你这样的人,不值得心安理得过一辈子。”导游道,“答应她的没能做到,我下去以后,自己会跟她请罪。”
傅竞城动了动嘴角,最终什么也没有问。
导游走的时候说,“不过,最终你到底心里有她的,她应该如愿了。”
海风扑面而来,似乎有俞洗的味道。
人间不值得。
最不值得当属一个傅竞城。
她说,阿城,我护着你。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护着他了。
傅竞城抱着大娃,小声的叮嘱她:“从今以后,你要热爱这片海。”
“啊?”大娃不解。
“嘘,小声点,不要吵醒你妈妈了。”
“……”
“妈妈在哪?”
“妈妈睡着了。”
“……”
——
……
傅竞城终身未娶。
.
傅竞城六十岁病危,叮嘱自己唯一的女儿说:“不需要墓地,什么都不需要。”
他浑浊的眼里含着泪水:“让我奔向我想要的那片海,就够了。”
……
你生存的地方,是我的信仰。
有你在,刀山火海,也是我甘之如饴的天堂。
(全文你猜有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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