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白看了她好一会儿,道:“那明天晚上我回来煮饭吧。”
“不用。”江言说,“你忙你的,随便在外头吃一顿就行。”
周司白看了她好半天,又抿唇不说话了。
九点,两人按时睡觉,周司白却拿着绷带碘酒去了江言的房间。
当他脱下衣服的时候,江言才发现他背上的伤原来这样重,虽然结痂了,但是不难想象出那流血的时候是怎么样一幅画面,肯定是血肉模糊一片。
江言皱眉道:“怎么回事?”
周司白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扫了两眼,看清楚她的情绪后才放下心来,非常非常风轻云淡的说:“也没什么,就是受了点伤,从楼上直接摔进了玻璃碎片堆里。”
“玻璃碎片堆?”江言坐起来,“你受了伤你不去医院?”
“医生处理过了,后续换个绷带而已,懒得次次都要上门找医生,自己处理处理也一样。”
他把东西递给她,冷冷清清的声音中带着点示好,道:“你帮帮我。”
江言不帮也得帮,这种事总不好看着不管。
她给他上药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碰到部分还没有结痂的伤口,碰到腰上那处伤时,他猛然一顿。
江言放轻动作,轻声问:“疼?”
“嗯,疼。”
伤口不太疼。
江言笑了笑,漫不经心:“既然疼,还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我记得周总向来是周家最精贵,哪里受过什么伤,这么重的伤应该是第一次。”
周司白:“嗯。”
实际上却并不是,他在那两年里受过的伤多了去了,比这严重的也不在少数,都没什么好提的,如果不是想找个理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周司白并没有想过要给她看伤。
那天,因为她夸范隐,他想反正她都不在意,就不愿意给她看。
后来他气着,发现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周司白当然更生气了,不过到后来就发现,他在江言面前是没有生气的资格的,因为不论他气不气,都不关她事。
江言心里现在未必就有他。
于是只好自己乖乖回来。
不过好在上药是个好借口。
上完药以后,周司白果然成功留在了江言的房间,关灯睡觉。
江言漫不经心的提议道:“小少爷,要不然你还是回去睡吧,在这边要是碰到你的伤口了,对我们来说都麻烦。”
周司白会疼。
而给她造成的后果就是,她会睡不好觉。
周司白疼不疼她倒不是很在意,但是她要上班,睡不好觉可不行。
哪知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轻轻“咳”一声,淡道:“我睡这里就可以。”
他在朝江言贴过去时,被她伸手推了推,周司白“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江言就不动了。
江言说:“碰到你伤口了?”
“牵扯到一点。”
“疼?”
“疼。”
江言说:“先忍着吧,我也想不到让你不疼的办法。”
周司白的第一念头是想说,你亲一亲那些伤口它就不疼了。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江言可能就发现他那点疼是装的了,只好把撩骚的话给吞了回去。
两人沉默了半天。
默了半天。
黑暗的夜,谁也看不清对方睡了没有。
不过江言就是知道周司白肯定醒着,她淡淡道:“那天怎么就不愿意给我看?”
“一点小伤,没必要让你看了添堵。”
瞧瞧,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明明就是因为范隐不想给她看,说得可真好听。
“那今天怎么就愿意给我添堵了?”
“没人帮我上药,只能叫你帮我。”
江言说:“行,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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