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忽促的脚步声响起。
旋即,二科科长龚剑快步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江妻和她儿子也在办公室,有些吃惊。
而且,他注意到,他们母子的表情很紧张。
“主任,你找我?”
他刚抓了一个官员回来,就得知主任有事找他,赶紧赶了过来。
毕竟,抓贪官要紧,时间就是金钱。
刘主任问道:“龚科长,昨天晚上,江秘书给你打了电话?”
龚剑一愣,随即说道:“是啊,当时,我刚从外面回来,就接到他的电话。”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
龚剑想了想,“他说,特高课明天要带周明灼去问话,他却把周明灼藏身的地址忘了。他问我地址,我就告诉他了。”
一听这话,刘主任‘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不知道地址吗?”
“他应该知道,他说,他这几天晕乎乎的,事情有些多,忘记了,我也没有多想,就给他说了,怎么了,有事吗?”
“糟了,可能出事了!”
刘主任紧张起来,“你现在赶紧带人去那个地方,看看周明灼还在不在!赶紧去!”
“主任,到底出了什么事?”
“先别问了,赶紧去,你到了之后,就把那边的情况打电话告诉我。”
“是,主任!”
龚剑来不及多想,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就快步走了出去。
刘主任拍了一下额头,说道:“易老板,我有一个不祥的感觉,恐怕周明灼那边出事了。”
易默成说道:“周明灼是谁?”
“周明灼就是之前我给你说的那个地下党的变节者。”
刘主任说道,“他是地下党的一个行动小队的队长,我们对他严刑拷打之后,他最后扛不住了,投靠了我们。我们就把他安置在一个秘密地点。他随后就把易明涛供了出来。但在我看来,他手里应该还掌握着情报。所以,我们是准备再从他嘴里套出情报来。”
易默成说道:“那这么看来,他真的可能出了意外。但是有个问题,这江秘书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地址?”
“我给他说过的。”
刘主任说道,“我记得我给他提过一嘴,应该是半个月前了。如果他记不得了,也有可能。”
随后,他看向江妻,“江太太,要是江秘书对了易明涛做了什么,那他只能是罪上加罪了。”
“不会的,不会的。”
江妻摇头,“他只告诉我,对方只是让他救出那个地下党。他不会干其它事的。”
刘主任冷笑道:“他未必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等着瞧吧,要是易明涛那边出了事,肯定就是江秘书干的。他恐怕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刘主任,你不要吓我啊!”
江妻脸白如纸,紧紧的搂住自己的儿子。
“我也希望是吓你。”
刘主任叹口气,“很快就知道结果了。要是,他先救走了易家人,又救走易明涛,要是再弄死了周明灼,那就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而且——”
他的眼睛盯着江妻,“你们母子也会受到牵连,恐怕这辈子都只能在监狱里待着了。”
江妻双脚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妈,妈!”
她儿子大声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刘主任走过去,接了电话。
“是我。”
“————”
“嗯,嗯,知道了,你回来吧!”
刘主任挂了电话,一脸阴郁。
易默成问道:“龚科长打来的?”
“没这么快。”
刘主任说道,“是王富贵打的电话。他说,他问了守南门的人,昨天晚上十点多钟,江秘书就开着车出了城,说是有紧急公务要办,向对方出示了证件。”
“什么,老江昨晚就出城了?”
江妻一听,大惊失色。
刘主任冷笑道:“是啊,你丈夫昨晚就出城了,他对你说了谎,他根本没打算带你们离开。他一个人逃命去了。”
“不可能的。”
江妻大叫起来,“老江是爱我们的,他不可能丢下我们不管。他说了,他是为了儿子,才救了地下党。”
“别嚎丧了。”
刘主任冷着脸说道,“他犯了这么大的罪,他根本没可能带你们一起走。他根本不是受到威胁,他八成是投靠了地下党,才敢接二连三的做出这些事来!”
“啊,这个没良心的,他居然骗了我们。”
江妻失声痛哭起来。
“别哭了!”
刘主任心冷如麻,“再哭就把你们抓起来!”
江妻一下慌了,她忙不迭的说道:“刘主任,刘主任,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看在我和刘太太是闺蜜的份上,你就放了我们吧?我和儿子是一点不知情啊!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了,我不会留下来的。”
“刘主任,只要你放过我们,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都给你,行不行?”
刘主任冷笑道:“昨天晚上,江秘书不是把所有的钱都带走了吗?”
“不,不,我们在银行还有钱的,银行还有,都给你,行不行?”
“说这些没用。”
刘主任虎着脸说道,“他做出这么多通共的事情来,要是抓不到他,只有你们来背锅了,要不然,我空着手向上面交待?你们是死是活,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不要啊,刘主任,我不想死,我也不想我儿子死啊!”
“闭嘴!”
刘主任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已经够烦了,别给我添堵!”
江妻一下吓得不敢吱声了,只能无声的哭泣。
至于她儿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江涛啊江涛,你够狠啊!”
刘主任恨恨的说道,“为了给地下党办事,连妻子儿子都不要了。你老小子够狠!不过,你到底图啥呢?地下党能给你高官厚䘵不成?他们自己都穷得掉渣!不明白,真不明白!”
易默成说道:“当初文林投靠了地下党,我也是不明白,到现在都不明白。地下党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说,他要是投靠军情局,投靠党务局,我还相信。他投靠地下党,图个什么?难道,他真的认为地下党能取得天下?”
两个人对上一眼,都苦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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