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欲道衷肠,情更痴(1)
车子在路上徐徐开着,林金蔓正左思右想间,只觉手上一阵粗糙温热的触感,原来是他的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她心里一惊,触电般抽出自己的手,见他脸上仿佛也是一惊,忙道:
“你——你好好开车。”
邵霆玉笑笑,也不再动作,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栖玉馆门口,邵霆玉停好车,便大步往庭院门口走去,林金蔓还在想着心事,不免慢了一步。
此时,一辆人力车从她前面跑过,将一个水坑里的水高高溅起,顿时鞋袜裙摆都沾满了泥污水渍。那车夫在前面几步将车子停下,赶忙跑过来向她赔礼,林金蔓无意与他计较,摆摆手和气地说道:
“不打紧,是我自己没有看清楚路,你走吧。”
那车夫千恩万谢地拉着车走了,这时邵霆玉回转过来走到她身旁,看着她一脸忧虑,轻笑道:
“可有带换洗的衣服?”
林金蔓点点头,指了指后车厢,邵霆玉便去将她的小行李箱拿出来,又道:
“也好,我去谈点事情,你先去楼上换衣服,一会儿我来找你。”
一个女佣快步上来接了邵霆玉手里的行李箱,带了林金蔓往楼上去了。
这时李安华迎出来道:
“军团长,吴参谋和冯参谋已在会客厅了。”
邵霆玉点点头,快步朝会客厅走过去。
刚到会客厅门口,便听见吴虎山抱怨的声音:
“妈的,中央政府这次说是财政部拨款搞陆军整编,给那么一点经费,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见邵霆玉走进来,忙站起来道:
“军团长来得正好,你说这事怎么办吧!邵总司令那边还在开会,一帮人吵来吵去的真把人的脑壳都吵晕了——”
邵霆玉朝吴虎山点点头,又朝冯九诚道:
“冯教官怎么看?”
“目前中央财政部的经费已经到了一半,总共也才那么一点,购买的几批军火,除了你亲自验收的,还有一批今天晚上到。我的想法是,一边再跟中央财政部争取经费,一边让拨款尽早到位,先集中军火装备和人才整编精良部队。”
邵霆玉眉音一皱道:“我父亲的意思呢?”
那一旁的吴虎山听得有些不耐烦,急着吼道:
“邵总司令这不让我们来问你嘛!”
邵霆玉想了一下道:
“财政部拨款到账,购买军火,整编军队,都要时间,与其整日里纠结经费的问题。不如按冯教官所说,先集中整编第三师,按M式配备军火,训练军士,以观其效,后续其余部队才好跟上。”
那吴虎山参谋一拍大腿道:
“还是军团长有魄力,今天晚上到的那批军火还要你去亲自验收才行,我听说有一架D国造的远程野战重型榴弹炮,配了30发高爆炮弹,一颗弹丸就百来斤,我也跟着去开开眼界。”
邵霆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望着二人道:“有劳二位跑一趟总备司令部,我这边还有点私事,晚上我亲自去验收。”
这边金蔓被那个女佣领着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那女佣看她裙角和鞋子都污浊了,又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便伶俐地笑道:
“林小姐,不如我帮您放了热水,洗个热水澡吧,解解乏。”
林金蔓一听也有道理,便答应着点了点头。
那女佣很利落地便帮她放好了洗澡的水。
林金蔓看她说话爽快,手脚麻利,很有点阿芜的能干样子,便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我叫阿金。我是才来的,小姐要什么尽管吩咐我就是,房间和浴室里都有按铃,你有事儿只管按铃就成。”
林金蔓洗好澡出来,正欲按铃喊阿金再拿一块擦头发的干毛巾,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应是邵霆玉的房间,心里有点不自在起来。
正犹豫还要不要按铃喊阿金,这时房门把手上传来“啪嗒”的一声响,有人进来了。
林金蔓一转身,与回房的邵霆玉照了个对面,他看着她发愣的模样,也怔了一怔道:
“找什么呢?”
林金蔓道:
“我……想找一块干毛巾擦头发。”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搭在胸前的发梢上,用低沉的声音道:
“我给你拿。”
等他从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她正要伸手去接,他却道:
“我帮你擦。”
林金蔓看着他眸底的黯色仿佛要探到她心里去,那拿着毛巾的一双手真的往她头发上拂来,心头一紧,伸手一把夺了那毛巾,退后一步道:
“不用,我自己来。”
说完背转身擦着头发,只觉得背后半晌一点响动也无,静得让人不安,她又不想转过身去与他面对,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擦着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他在背后说:
“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外面吃点东西如何?”
林金蔓想着自己要说的正事还没有开口,哪有心思惦记肚子饿不饿,踌躇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道:
“大哥,我,我有话同你讲。”
不等他回应,她转过身刚说出口“我——”,却发觉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站在她背后不过一步之遥。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却被他双手一把搂在腰上。“你要说什么?”
他的头微微低下,两个人的脸倏然间近在咫尺。
他低哑的嗓音含着隐隐的笑意,带着成熟男子的气息,直直地呼在她的脸颊上和耳后根处。
屋里的暖气片子把整个房间烘得暖暖的,他上身只穿了件军用白衬衣,领口处随意地敞着,她刚完澡出来,也只穿了身单衣,此时被他搂着,她只觉得他坚硬的胸膛和腰间的皮带硌得她心慌,忙伸手推他箍着她的一双手,他却只是不放,挣扎了半天,二人的姿势却更显暧昧,她万般无奈之下恼羞成怒道:
“你放开——放开我——”
她娇嫩的颈项处微微泛红,莹白如玉的脸上浅浅地浮着一层水润,那水润渐渐地将双颊染上一抹粉红,盈盈的双眸中怯生生地透着氤氲的雾气,整个人在他怀中散发出让他醉魂酥骨的清甜香气,此刻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好,叫他如何肯放?
他更将双手紧了紧,促狭地笑道:
“我不放,你就这样说。”
林金蔓被他紧紧搂住,实在没办法,两人如此这般亲密状,叫她如何说?
她一时气闷,又挣扎不脱,只紧紧抿住嘴唇,堵气似地一言不发。
看她眼中盈光点点的似要溢出泪来,他心里终究是不忍,松开手,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我放开就是,你可别哭。”
林金蔓仰起头看着他,只见他望向自己的眼底一片浓郁的热意,说话的语气瞬间就软了一半:
“我不要和你结……”
话未说话,便被他温热的双唇覆没在含糊的娇言软语里。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温热惊得惶恐无措,无助地慌乱推搡着他的胸口,两人站立不稳,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要跌落,却忽地被他腾空抱起抛在一旁的双月洞门架子床上。
那床上铺的锦绒被是极温暖柔软的,周围都是放下的床幔,一时之间,二人如入无人之境,天地化为温柔暖乡。
他更加放肆地俯身上来,深情地吻她,他的气息急促狂乱,他的眼眸深邃炙热,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蔓蔓,蔓蔓,我……喜欢你……爱你……我要你——我要你是我一个人的!”
这热烈的情话听得她心惊肉跳,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男子的气息将她团团包裹,无处可逃。
他坚硬的肌肉厮磨着她的身体,周身炙热的触感仿佛顷刻间就要将她烧成灰烬。
她溃不成军,一败涂地,她怕极了,怕自己沉溺在他的深情和热烈中;又恨透了,恨他总是这样,一味地强硬胡来。
自己每每被他抱住,被他吻住,整个身体就变成了一个叛徒,先前想得再清楚的理由在顷刻都灰飞烟灭,这样下去,自己再怎么逃离都无济于事了。
“大哥,你放开我,你总是这样……”
她的软糯清香让他一心只想要更多,她如何承受得住他这样的巧取豪夺,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力,胸口一阵微凉,前襟的扣子有一大半已被他悉数解开,一股无助的委屈霎时涌上心头,眼泪一颗颗奔涌出眼眶,她狠下心来,嘴上猛一用力,就咬在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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