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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救出江先生,吴璟珩成“血人”


第62章 救出江先生,吴璟珩成“血人”

杨素芬瞟了一眼吴璟珩,满不在乎地对林金蔓解释道:

”他家与我家是世交,阿珩比我小两岁,应与你同岁的,他看着牛高马大比实际年龄要大些,实则是个小孩子心性。

大人们只道他游手好闲的,张狂轻浮不成体统,但是我看他从小长大,知道他的底细,你放心,他在我面前绝对不敢造次的。

我知道你们之前有过节,他唐突了你,确定该死。

那次舞会的事我也知道,你大哥把他狠揍了一顿,回去又挨了一顿他父亲的鞭子,一个星期都没下得床来。

他本因为你的缘故不敢来我们学校的,我知道你大度得很,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我们的大事,所以不避忌讳还是叫他来了。

你只大人有大量,就当他是个留声机,只听声儿,别看他的人就是!”

最后一句话说得林金蔓哭笑不得,抬手堵气在她手臂上拍打了一下道: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坏了,也不事先和我说一声,现在活生生这么个大高个儿杵在这儿,你让我把他当成留声机?亏你想得出来!”

杨素芬回头望了望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吴璟珩,又嗔怪道:

“怎么样嘛?如果你真不喜欢他,那我撵他回去便是!”

说罢就要转身去,林金蔓一把拉她道:

“来都来了,救江先生要紧,再找其他的人时间也来不及了,江先生可等不得,咱们先排练吧。”

杨素芬听罢笑嘻嘻地搂了她的肩膀道:

“我就知道你是最大方的!”

林金蔓上次听吴璟珩在吴家舞会上的戏曲唱腔,知他唱功上是有些本事的,也收了自己的心思,只认真跟着排练。

他给这首小诗配的曲子仍有些戏剧唱腔,带唱也颇为认真。

林金蔓看他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倒似与前两次见判若两人,心中不免暗暗惊诧。

吴璟珩教了几遍道:

“你们不用担心,我跟凯乐门的舞台经理已讲好了。待明日我在前面领唱,你们只管在后面跟着唱,把词唱清楚就行。”

说完眼光不经意扫到林金蔓,即刻就像被针刺了似的,赶忙弹开去一旁。后面继续教唱时好几次他都是如此一看向她便神光闪烁,林金蔓竟生了些错觉,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让他不敢看自己似的,心里不觉好气又好笑。

第二日晚,几个女孩子找了借口,只说去同学家玩,由杨素芬的表哥叫程庭之的,带她们由后门上了凯乐门舞台。

吴璟珩对着立式话筒眉飞色舞地将先生失踪、学生寻师、妻女寻人的故事讲得情意真切。

那言谈举止又仿佛回复了往日间纨绔子弟那一套,说罢便带头领唱起来,一曲唱完,台下响起一片喝彩声,有客人大声问道:

“这曲子的词可否是前几日《沙城日报》上登的那则《寻师启示》?”

吴璟珩答道:

“正是正是!各位客人都是豪爽的性情人士、有志之士,能帮则帮,不能帮的,就广而告之,也是出了一份心力啦!”

这时底下有人起哄道:

“阿珩,你多久没来这里了?一来就给我们整这一出,下来舞池里给我们跳一曲才是正经!”

又有人道:

“不如你找个女学生,给我们跳一曲华尔兹怎么样?”

一旁有个打扮艳丽的女士嗔怪道:

“你不是为难人家嘛!这些女学生哪里会跳舞?”

杨素芬不服气地嚷道:

“谁说我们不会跳?”

林金蔓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杨素芬不服气地抿了抿嘴唇,只瞪着一双杏眼望着台下的那人。

吴璟珩嘴上应付道:“下次下次!”说罢也不管舞池里那些人的起哄声,就要带女孩们下台,此时林金蔓上前一步道:

“我同你跳吧!”

吴璟珩见她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那脸上也起了些神采道:

“你不怕——”

林金蔓望了望其他女孩脸上担忧的神情道:

“有什么好怕的?咱今儿干什么来的,不就是制造舆论吗?那自然是影响越大越好。只是我许久未跳了……”

她又望向吴璟珩道:

“劳烦你花两支曲子的功夫带带我。”

吴璟珩见她态度坚定,也不多言,转身回到舞台中央大声道:

“今儿你们有福了,两曲之后,我和林小姐就为各位舞一曲,大家先各自尽兴!”说罢带着一行人来到后台。

“咱们跳华尔兹快三,节奏虽快,舞步变化却不多,我们只练几个旋转动作,剩下的我带你跳便是。”

林金蔓点头,二人就在后台有限的空间里配合着其他女孩子手拍的节奏练习起来。

不多时,两曲已过,等真正要上场时,林金蔓还是有些紧张,莹白如玉的脸颊上登时浮起了一层红晕,吴璟珩伸出手,示意她挽上来,其余的女孩子也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二人。

此时舞池中央已被众人留出一个圆形的空地,舞曲响起,二人随着音乐翩然舞动,男子眉眼英俊,身姿高挺,女子清秀娉婷,裙摆飞扬。

两个舞者舞姿轻快流畅,摆动、倾斜、旋回、反身,每一个动作都配合默契,满场飞舞。

第二日就有别班的女孩子拿了当日的《沙城日报》过来问杨素芬:“这是你们几个吧吧?”

几个女孩子接过报纸一看,竟然是她们昨天晚在凯乐门的照片,一张是吴璟珩带着她们几个在台上演唱,另一张则是林金蔓和吴璟珩在舞池中央跳舞。

旁边还配了若大标题为:

“圣约翰女学生报师恩唱舞俱佳,失踪者江先生蒙冤屈生死不明”

几人看了又喜又怕,喜的是昨日献唱造成的舆论影响远远超出她们的预期,怕的是家里人看了报纸定然不许她们再去凯乐门。

林金蔓道:

“没什么好担忧的,既然已经上了报纸,就会有更多民众关心江先生的事,到时候沙城政府还有保卫处的人就不能坐视不理,咱们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必再去。”

说罢又叹了一口气道:“如今只能等,希望江先生吉人自有天象,能够化险为夷,家人团聚。”

圣约翰书院女孩子们的义举果然在社会上引起不少的反响,不光有许多人给报社寄去信件询问江先生的事,还有知道内情的记者去往沙城政府和保卫处要求采访。

不管江先生是否为救世会的人,此时平息民众对这件事的关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第三日,江先生便被海德先生从保卫处成功保释出来。

这一日也是这学期期末考试的日子,江先生再回到教室,感慨万分,师生互诉衷肠,又是一番感叹。

考完试,圣约翰书院专门为江先生和其家人办了茶话会,江先生平安归来,一家人再得团聚,看得林金蔓班里的女孩子们都热泪盈眶,感动不已。参加完茶话会,已是黄昏时分,冬日里天黑得早,霆珍早已回家,此时张叔又开了车来接她回邵府。

林金蔓在院门口下了车,正要进院子,冷不丁地从院墙根的阴影处站出来一个人影。

林金蔓一眼瞟过去,只见一个红透了的“血人”朝她缓缓伸出一只手来,心中大骇,吓得“啊”地惊叫了一声,抬腿就往院子里奔。

等到了院子里才觉得那个“血人”仿佛似曾相识,忙喊了张叔道:

“劳烦您去院门外瞧瞧,好像有个受伤的人,是我们家认识的,我去不太方便。您把他带到外院平房屋子里头,再找些治外伤的药来,我一会儿再过来。”

张叔应了忙往院门口方向去了。

等林金蔓又拿了一些药酒、药棉、绷带之类的东西,带着阿芜来到外院平房里,果然是吴璟珩,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短褂,但脸上,颈项上,手上,依然肉眼可见的伤痕累累,着实吓人。

他见林金蔓进来,立马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嘴里的哼哼也大声起来。

林金蔓瞪了他一眼道:

“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把吴三公子打成这样?”

吴璟珩满脸委屈道:

“除了我老子,还能有谁?”

看林金蔓依旧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他又换了副悲戚的神情道:

“我说你怎么无动于衷的,我还不是为了你?自从上次舞会之后,我父亲命令我再不能去惹你,这次我在凯乐门和你们又是唱又是跳,那照片竟上了报纸,被我父亲知道了,他素日里也不怎么看报的,也不知是哪个嚼舌根儿的在他面前告的黑状——”

还未等他说完,林金蔓就啐道:“放屁!为了我?是我去请你了?还是我求着你了?你这张嘴再不老实些,我就让张叔开车把你送到你府里的大门上,我再大大方方把你从正门扶进去,让你父亲再结结实实给你一顿鞭子吃!”

此时张叔手上给他擦药的劲儿用得过了些,那吴璟珩疼得龇牙咧嘴,却仍嘴硬道:

“真看不出,你的心肠这么歹毒,亏我以前还……”

他偷偷瞄了她一眼,又犹犹豫豫地扫了扫一旁的张叔和阿芜,终是没有把那话说出口来。

林金蔓哪里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明镜似的揶揄道:

“现在你知道看错人了吧?那你就赶紧收了你的坏心思,老老实实的,再敢在我面前胡说,要你好看!”阿芜从没有见自家小姐的嘴舌如此厉害过,她也略知二人之前的过节,此时只觉得心里无比畅快,在一旁用手捂住了嘴咯咯地笑得好不痛快。

林金蔓见他闷不做声,似乎是老实了一些,又落井下石道:

“之前见你几次都是呼朋引伴,前呼后拥的,这会子你有了难,怎么不想着投奔他们去?偏要来我这里?”

吴璟珩被这话噎得眼珠子直瞪,却吐不出一个字来,林金蔓见他神情这样滑稽,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见她笑靥如花,生出好几分娇俏动人来,他顾不得此时身上的伤痛,也跟着傻笑起来。

林金蔓见他伤痕累累,又被自己言语讽刺,此时竟然还能笑出声来,觉得此人真是不可救药,微微叹了口气道:“一会儿我让张叔送你到府上的侧门,你自己偷偷回去便是。”

见她说话间轻声细语、颜色和缓,吴璟珩又道:

“以前是我唐突,荒唐不知轻重,那次在舞会又因喝了许多酒说了混话做了混帐事,这里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恨我才好。”

林金蔓见他原本顾盼生姿的双眸中流露出十分的恳切之意,确与之前轻浮张狂之态判若两人,又看他一身伤痕累累,确实为她们的事所累,心中也软了一些,便道:

“罢了罢了,看在素芬姐姐的面子上,以前的事不要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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