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各大官衙里面的官员都在议论此事,不乏有人为此事而胆颤的,其中尤数裴敬成所在的吏部最为胆战心惊。
吏部尚书年迈,吏部的官员都以为裴敬成会是下一个尚书,对他自然是百般推崇。当日知道裴家要跟徐家退婚,又从裴敬成的口中得到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他们可也没少跟着给那位诚国公脸色,没想到……
一整天,吏部官衙都没少议论此事。
他们自然不敢当着裴敬成的面说,但话赶着话的,裴敬成就算不想知道也难。
他这阵子本来就烦得不行,公事不顺,家事也烦得很,跟陈氏虽然算是和好了,但夫妻俩都知道是表面功夫,他要不是为了那点面子,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想装。
每天和陈氏待着,他都觉得想吐。
派人去跟冯保打听消息,那边却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现在一来就出来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他又气又怨,如果当日不是冯保提点他那两句,他怎么会跟徐家退亲?!平白丢了这么一个儿媳妇不说,还得罪了徐冲那个莽夫,以后还不知道会被他怎么招呼!
偏偏现在满吏部的官员都觉得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得罪了徐冲,他又因为考成的事只能忍着,不好直接跟他们撕破脸面。
要不然之后得不到他们的支持,他这尚书可不好当。
裴敬成心里就跟哑巴吃黄连,有苦吐不出。
满肚子的怒气和怨气都攒成一团了,现在都在心里压着呢,裴敬成只能喝茶平复自己的心情,未想茶盖一揭开,一口茶灌下去,裴敬成竟直接喷了出来,他嘴里哈着气,一双眼睛直瞪着被他重新放回去的茶盏。
这他娘的茶怎么那么烫啊!
滚烫的热茶直接烫得裴敬成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端正的模样,舌头就跟被火烧了一般,那股子滚烫的热气一路从舌头烧到嗓子眼,烧得他的脸都红了,全身都沸腾了,站起来直抽气。
真是人倒霉做什么都不顺。
裴敬成此时怒火已经达到了顶峰,只消被人一戳就会彻底爆炸,偏偏还真有这么不长眼的,就在裴敬成气得不行的时候,小吏带着贾延进来了。
看到裴敬成这副模样,两个人都呆住了。
裴敬成向来看重脸面,此刻被二人看到自己扇大舌头的样子,又气又怒,当着户部的小吏,他不好发作,怕回头传出去更添丢脸的事迹,只能沉着脸让小吏退下,等小吏一走,他就跟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一般,眼见门已关上,他直接端起那盏茶就朝贾延那边砸去:“没用的东西,我让你去打听消息,你就是这么打听消息的!”
离得远。
贾延虽然没被砸中,但飞溅出来的茶水也有不少落在了他的身上。
茶水滚烫。
有些飞溅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贾延也被烫得发出闷哼的声响,但他还是闷头受了,不敢有丝毫怨言一般单膝跪在地上。
裴敬成看他这样,憋屈了一下午的心情总算舒爽了一些,他抻了抻身上的官服,重新坐了下来:“什么事?”
他知道没事的话,贾延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
果然下一刻贾延就低声禀道:“临安飞鸽传书,世子已经知道退婚的事赶回来了!”
裴敬成一听这话,脸皮又狠狠抽搐了几下,他咬牙骂道:“还嫌事情不够乱!去,立刻派人去拦下世子,不准他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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