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阳想了想,也笑了:“那倒也是。”想到什么,他又笑道,“别说,我家这个野丫头从小到大还真没生过什么病,比老季家的小子还要厉害。”
季岐笑着喝酒,没说什么,直到听到身边怀俪问道:“长霖如今在准备科举了吗?”季岐方才一怔,他似不敢置信地放下手里的酒盅,看着怀俪问道:“大姑娘如何得知?”
怀俪温声笑道:“阿爹之前提到过。”
季岐便又看了一眼徐冲,而后才跟怀俪温声说道:“是,他想读书,我跟他娘也不想拦着他,不过能学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就随他去吧。”
怀俪仍是笑着:“阿叔从前也中过举人,长霖承阿叔之志自不会差。”
季岐没想到这一点她竟也知道,惊诧之余又不由心生感慨,虽知晓这必定是老大同她说的,但说是一回事,能记在心里也能看出眼前这位大姑娘是真的拿他们这些人当叔叔看的,他心下动容,神色也越渐柔缓,方要说话便又听怀俪说道:“不过蓟州那边恐怕没多少先生,回头我请几位先生过去,长霖与阿秀都能跟着先生学习。”
阿秀便是卢文家的小孩了。
卢文向来沉默寡言,即便于席中也鲜少说话,但他耳聪目明,自是立刻就听到了这一句,他少有的目光呆滞地看着怀俪。
“阿秀也到了启蒙的年纪了,回头我会让人送先生和相应的书籍过去。”怀俪看着卢文温声说道。
“大姑娘……”
季岐和卢文听到这话无一不动容,他们全都站了起来想对着怀俪深深作个长揖,还未有所动作就被怀俪伸手阻拦了:“叔叔们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二人听到这话方才止了动作,但面上动容犹在。
一餐饭吃得其乐融融,三人毕竟还得出发去蓟州,也怕时间耽搁得久了,回头闹出什么变故,等吃完,他们就提出告辞了。
徐冲父女和范老将军亲自去送他们。
取马的功夫,怀俪与季岐低声说道:“季叔,我有桩事要问你。”
这会徐冲正在跟魏长阳和卢文交待事情,并未注意到这边,季岐点了点头就跟怀俪走到了一旁:“大姑娘有什么话尽管问,季某一定知无不言。”
怀俪问:“我听陈集说,叔叔们是收到一张字条方才知道阿爹出事?不知那张字条,叔叔可带在身上?”
“带了。”
这字条,季岐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这次拿过来也特地给徐冲看过,此刻听怀俪问起,他便立刻拿了出来。
怀俪接过来一看,字条上面只不过寥寥一句,只说了天子忌惮诚国公欲除之。
“这字条当初叔叔们是怎么收到的?”怀俪问季岐。
季岐说:“当日是有个小兵在外面看到这封信,有人拿飞镖把信钉在了军营门口,外面的小兵担心有什么事便立刻拿进来给我们了。”
怀俪点了点头,没说话,她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字条。
“大姑娘看出了什么?”
季岐见怀俪一直蹙着眉还捻着手中的字条便低声询问。
“这是金栗纸。”怀俪忽然说。
“金栗纸?”季岐不解。
怀俪便轻声解释了一句:“金栗纸名贵,非常人能用。”
季岐听到这话立刻心下一凛,他当初也想过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为得就是想把他们骗过来,但到底担心将军出事,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一番还是过来了,然听姑娘先前这番话语,恐怕这给他们写信的还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想到这有可能引发的后果,季岐立刻跟怀俪抱拳,他低着头,面露羞愧:“是季某的错,季某不应该中别人的圈套带魏将军和卢将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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