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颢知被他推着走了几步,也没说什么,只叮嘱徐琅身边的元宝:“你跟你哥看着点你家少爷。”
元宝:“……”
顶着他家少爷的怒目,元宝心里发苦,但这毕竟是为少爷好的事,他虽然害怕被少爷揍,还是点头答应了:“小的知道。”
裴颢知点点头,没再多说,跟徐琅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徐琅这会才懒得搭理他,连看都没看裴颢知,眼不见心不烦地挥了挥手一副让他快走的样子,没等裴颢知走多远,他就立刻拎起元宝的耳朵,低声骂道:“狗东西,他是你少爷还是我是你少爷啊?你居然帮他不帮我?”
被揪着耳朵的元宝忙道:“诶,少爷,疼疼疼,您松手啊!”
“别跟我装,我多少力,我不清楚?”徐琅啐一声,没松开,还拎着耳朵又往上提了一点。
元宝果然不敢再装了,他小心翼翼觑着自家少爷的脸,小声道:“小的就是觉得裴二公子也是为了您好,所以才答应的,要是别的,小的哪敢啊!”
徐琅当然也知道。
要不然他岂会任由裴颢知在他面前指点江山。
其实这种感觉还真的挺特别的,他那堆朋友,大部分都不爱读书,长幸算是他们之中成绩最不错的了,但也就那样,也许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是武将子弟,不爱走文官子弟那一套,也懒得看他们一天天的之乎者也附庸风雅。
他们觉得他们粗鲁,他们觉得他们装,反正谁也看不上谁。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盯着他读书。
“他当自己是谁啊,真把自己当我亲哥还是我姐夫了?”徐琅看着裴颢知的背影,忽然小声嘟囔了一句。
“少爷,您说啥?”元宝站在一旁没听清。
“没啥。”
徐琅松开手,又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怪怪的,亲哥就算了,姐夫什么鬼?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果然没睡醒。
“走了。”
他说着脚下步子拐了个弯,径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本来进屋就想睡觉的,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睁开眼就扫见了书桌上那一堆书,又想到裴颢知临走前的嘱托,他抱着头低骂一声,最后还是没睡,也睡不着,咬牙切齿地起来后腾腾腾坐到了书桌后面开始气势汹汹地背书了。
而另一边。
裴颢知一路往外走,他如今还不擅长骑马,何况今日去的地方也不好让旁人知道,便依旧是步行,如今再碰到徐府的下人与他打招呼,裴颢知已经没有那么紧张局促了,也能与他们点头回礼,从正门走出,他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诚国公府。
曝露在清晨阳光下的高门大户依旧耀眼,门前两头石狮子也依旧威风凛凛。
他还是觉得她心中有事,但她不肯说,他也无从知晓,知道她这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他也没法说什么。
其实就算她说了,他也不一定能帮到她。
还是太弱小了。
裴颢知心中想道。
他轻抿薄唇,却未有丝毫退怯之心,那就先做力所能及的,他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宅邸,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他走后半个时辰。
见完几个管事的怀俪坐在床边的炕床上,她一身紫裳沐浴在阳光底下,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仿佛在发光。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敲桌面。
过了一会,她忽然睁眼:“惊云。”
惊云听到声音立刻打了帘子进来,看着沐浴在阳光之中仿佛神仙妃子一般的怀俪,低声问道:“姑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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