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这是怎么了?”李赟听到后,笑着问了。
“陛下!”纪霄人老,声音却还洪亮,他大步朝李赟走去,冲他说道:“老臣今日是来状告郑大人的三子有蓄意杀人之罪!”
才打算跨出殿门的郑曜听到这话猛地回过头,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纪大人!”
郑曜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立刻走回来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犬子偶尔行事的确是轻狂骄纵了一些,但他们年轻人打打架,脾气闹大了,受伤是难免的。”
“可这如何能算蓄意杀人!”
他心脏砰砰乱跳,生怕自己才请的罪又被这个老头给搅和了,转头又跟李赟哭诉起来:“陛下明鉴啊,犬子就算再胡作非为,也不可能真的杀人啊!香河之事实在是误会,何况犬子颈上也中了一箭!”
“好了。”
李赟打断郑曜的哭诉,跟满面怒容的纪霄说道:“这事朕已经知晓了,郑爱卿的三子的确有过,但也已经处置过了,若以蓄意杀人论罪,的确不算妥当。”
“陛下!”
纪霄高声:“老臣说的可不是昨香河的事,老臣说的是西山荒尸一事!”
“西山荒尸?”
李赟一怔,这事他倒是不知,他看向郑曜。
郑曜却同样一头雾水,他本来还一脸委屈愤懑,此刻却呆呆地看着纪霄的方向,同样询问起来:“西山荒尸,什么西山荒尸?”
纪霄自然不会理他,仍是一脸怒容的跟李赟说道:“今日老臣路过燕京府衙,听到有人报案,说是在西山那边发现了十几具无名尸首,还在其中一具尸首上找到了一块令牌。”
纪霄说完,直接掏出一块用蓝布手帕包着的令牌。
“陛下请看,这就是从那女尸手中找到的令牌。”他说着就要递给李赟。
旁边的冯保见此连忙哎呦一声,走过去拦住了:“我的老大人啊,您怎么能直接把这样的东西拿给陛下看?”
纪霄平日脾气就不算好,何况还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吹胡子瞪眼,完全不卖他这位司礼监大太监,陛下面前第一红人冯大伴的账:“不这么看怎么看?”
“难不成老夫还得找个金镶玉的盒子装起来再供上来不成?”
冯保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还欲再说,李赟开口了:“无事,拿来吧。”
纪霄听到这话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他没那么多讲究,直接越过冯保在冯保的注视下把手里的令牌递给了李赟。
李赟接过后看了眼,忽地抬起凤眸看向站在不远处正同样在往这边张望着的郑曜:“你还记得这块令牌吗?”
自家儿子的令牌,郑曜岂会不记得?他脸色煞白。
坐于宝座上的李赟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郑曜继续问道:“郑爱卿不如与朕说说,你家幼子的令牌为何会出现在西山的女尸身上?”
郑曜张口欲言,却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喉咙一般,他吞吐半天也只吐出单薄的两个字:“微臣……”
“怎么,郑爱卿又想说自己不知道了?”李赟说完忽然沉下脸,他用力拍了下身边的茶几,茶盏碰撞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看着扑通一声腿软跪下的郑曜,他沉声道:“纪霄,好好给朕彻查此事,朕倒要看看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杀人!”
……
宫里的纷争还未传到怀俪几人的耳中。
他们还在清梦亭中用膳,虽只是凉面,但国公府的厨子唯恐自己地位不保,就算只是凉面也耗了他们不少心思,除了凉面之外还零零总总做了十几种浇头,有酱鸭、三丁辣酱、焖烧鳝鱼、红烧大肠、水笋烧肉、咸菜毛豆肉丝、另外还有茄盒与虎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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