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记着来前姑娘对他的交待。
姑娘可说了,无论这位二公子要什么都答应他,不过就是一个颜料,他这就去!
他这个年纪的小孩最是有活力的时候,说完就转身往外跑,完全没有注意到裴颢知在他说完之后,脸色微变,就连那句明显着急吐出的“不用了”也都被他抛到脑后了。
眼睁睁看着二虎从他的面前离开,裴颢知抬腿就想去追,可今日他负伤在身,走动的快一点就容易撕扯到肩膀上的伤口,追了几步,裴颢知就微微喘着气扶着肩膀停下了,而这一停,二虎更是跑得没有踪影了。
裴颢知扶着受伤的肩膀,颇有些自恼得站在原地,天上的月亮高高挂着,能照见裴颢知因自恼而羞红的耳根。
早知道他就不开这个口了。
……
“颜料?”
怀俪正在屋里看书,那一朵嫩黄色的芍药花同样没有被她放入细口花瓶之中,而是寻了一个从前养鱼的小缸,此刻就放在她身边的茶几上。
听到惊云进来回禀二虎的话,她面露错愕,显然没想到这个点,裴颢知竟这般有雅兴,不过错愕归错愕,怀俪还是点了点头:“把我那一份还未开封的给二公子送过去。”
惊云正要点头,又听怀俪交待道:“回头让厨房给二公子送一份夜宵过去。”
“诶。”
惊云笑着应是,去拿颜料的时候说:“少爷要是知晓,怕是又得醋了。”
怀俪显然也想到自家弟弟是个小醋包,她笑道:“他自己不肯好好读书睡得早,怪得了谁,别理他。”
想到裴颢知夜里说的明日要出门,怀俪便又嘱咐了一句:“正好二虎来了,你让他把二公子这个月的月例拿过去。”
她是担心裴颢知明日太早出门,又没有银钱傍身。
若是别人,她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担心,可那人,显然是不会给自己留多余的银钱的,钱袋里铜板都还在,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可不想他去了外面被人欺负。
惊云便又去里面拿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出来时,她看着倚窗看书的怀俪说道:“您待二公子真好。”
怀俪笑笑,未言旁的:“去吧。”
惊云应声离开,把东西都交给二虎之后,惊云又特地交待他:“这可都是名贵东西,你小心些拿。”
二虎一听这话立刻绷了小脸,生怕不小心弄坏,他拿得十分小心,还拘谨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小心的。”
惊云看他这样不由笑出声。
她摸了摸二虎的脑袋,让他先回去,要进屋的时候看到一旁的追月。
午间看她忽然红着眼睛回来,她就猜到姑娘应该是说她了。
回来一问果然如此。
不过她也知道姑娘给她留了脸面,没当着别人的面说她。
毕竟是头一回被姑娘这样说,追月脸皮薄,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又或是不自在,不过惊云也没打算与她说什么,像她们这样做大丫鬟的,该有主意,但也最忌讳主意太大,她要是想不清楚,日后只怕姑娘这边也不好待了。
惊云看她一眼,见追月与她眼神相触立刻别过头,她也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去了。
追月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又红了眼睛,不等旁人瞧见又匆匆抹掉了。
天色已晚。
可信国公府,陈氏却还在等裴敬成回来一起用晚膳。
自打昨夜陈氏与裴敬成吵过那一架之后,裴敬成不仅晚上没留宿在她房间,就连今早也没与陈氏在一道吃饭,更过分的是,今夜早过了下衙的时间,裴敬成迟迟未归却也没给陈氏递一个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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