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清哥真的不同意,那她应该还是会把怀俪和阿琅送到姜府去。
手心手背虽然都是肉,但手背的肉明显是要薄一些。
“你在想什么?”袁野清目露无奈,还曲起手指轻轻刮了刮姜道蕴的鼻梁,“我岂会这样想?”
姜道蕴目露怔忡:“那你刚刚……”
袁野清知道她是在问刚刚为何皱眉的事,他没有隐瞒,揽着姜道蕴的肩膀据实说了:“我是在想,你和那两个孩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接触过,贸然上门提起此事,他们会怎么想?还有诚国公,他毕竟养育那两个孩子多年,你突然登门,他可否会不高兴?”
“他有什么脸不高兴?”
姜道蕴对两个孩子有愧疚有自责,但对徐冲便只有一腔的愤懑了,或许很多年前,在她逼着徐冲跟她和离的时候,她也有过愧疚,可到如今,想到如今怀俪落到这种田地都是因为他狂妄自大的缘故,她对他哪还有半点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悦悦何至于此?还有那个裴家,当初上赶着要跟悦悦定亲,如今眼见徐家出事就急着要退亲,枉我从前还觉得他们好过,真是瞎了我的眼!”
她气得不行。
袁野清忙轻抚她的后背。
等姜道蕴沉重的气息逐渐变得平静下来,他才继续说道:“明日我陪你去吧。”
姜道蕴微怔:“你陪我去做什么?”想到徐冲每次对清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样子,姜道蕴就不肯清哥陪她受辱去,“你最近不是还在忙定州那个案子吗?不用你去,我会去与他们说清楚的。”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姜道蕴长舒一口气后,把对徐冲的不满压到心底才继续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徐冲吵起来的。”
袁野清沉默一瞬,最终还是点头。
他这个身份过去的确不便,只能叮嘱:“那你记得与诚国公好好说,不管他做了什么,但对两个孩子,他从来不曾苛待过,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养育两个孩子本就不易,你与我到底是对不起他的。”
袁野清心中有愧。
若不然也不会在当年陛下要留他于京中重用之际而选择离开。
他这辈子上不愧天地,下不愧父母,唯独对这位诚国公心怀愧疚,倘若当年不是他的出现,蕴娘与他想必也能做一世夫妻,那他们的孩子自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有父无母。
“清哥!”
姜道蕴皱眉:“便是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他,与你有甚关系?你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
袁野清笑笑,他没再多言,只是轻轻抚着姜道蕴的头,过了一会,他才又说:“你也记得问问两个孩子的意思,不要去了又跟阿琅吵起来。”
“哪是我想与他吵,明明是他……”姜道蕴皱眉:“这孩子乖戾难驯,与他爹简直一模一样,等日后过来,我必定要好好教他。”
袁野清看着她皱眉:“阿蕴。”
姜道蕴知道他要说什么,虽不喜欢但还是点头应了:“知道了,我会好好与他们商量的。”
袁野清这才放心笑了起来。
他轻握她手:“阿宝和阿嫣他们那边,我会去说,你不必担心。”
姜道蕴听到这话,终于高兴。
她先前就在担心调解不好两边孩子的情绪,也怕再闹出几年前的事,如今有清哥这一番话,她总算是放下心来。她跟从前做姑娘时一般,重新扑进袁野清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说道:“清哥,你对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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