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冲答应一声却没立刻喝,而是先看了一眼怀俪的气色,见她气色的确比先前要好许多,终于放下心,他掏出樊自清给他的那个药瓶放到怀俪面前跟她说道:“我刚才去你樊叔叔那走了一趟,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樊自清来过家里几回。
怀俪虽称不上与他相熟,但也吃过几次饭。
何况前世他也曾派人给她送来药,怀俪当然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她握着徐父递过来的白瓷药瓶心里一暖。
怀俪其实一直很感激这位樊叔叔,前世就是他不远万里去战场带回来阿爹的尸首,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她连阿爹的尸首都见不到。
虽然据樊叔所言帮阿爹的是他的师弟,可怀俪心中还是十分感激他。
樊叔的师弟找回阿爹的尸首自然是看在樊叔的面子上。
这一声谢他如何也担得。
“阿爹怎么也没让樊叔叔过来吃饭?”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脾气,我能叫得动才怪了。”徐冲无奈。
怀俪忆起她这位樊叔的脾气,倒也了然,便说:“那等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亲自去请樊叔。”
想来到那时霍姨应该也能从苏州回来了。
她便又补充一句:“届时把霍姨也叫上,她总给我和阿琅买这买那,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以前您不常在家,我也忙,都没怎么好好招待过霍姨,这次一定要请人好好在家里吃个饭,反正你们也都相熟。”
“阿爹觉得如何?”
怀俪跟徐冲商量,说完未听到阿爹的声音,怀俪奇怪,抬头看阿爹竟在出神,怀俪更惊讶了,她喊人:“阿爹?”
“啊?”
徐冲被她一喊才回过神:“怎么了?”眼神还有些茫然。
怀俪无奈:“您在想什么?我与您说的话,您都听到了吗?”
徐冲自然不好说是在想霍七秀,心里责怪福伯,都怪他胡言乱语,害他现在一想起霍七秀就想到续弦的事,不过这事,他自然是不好跟怀俪说的。别说他自己还没决定好,就算真的决定续弦,他也没打算娶霍七秀,哪有跟被自己当做妹妹的人在一起的?
简直荒诞至极!
他徐冲丢不起这样的人,也不想让霍七秀觉得他挟恩图报。
怕多说多错,引得怀俪生疑,徐冲轻咳一声,含糊一句:“刚在想今天进宫的事,你刚说了什么?”
怀俪听他这样说,果然没多想,她按捺住立刻要问的心思先说了句:“问您请霍姨和樊叔来家里吃饭的事,您觉得如何?”
徐冲对此没什么意见,点头道:“你安排就好。”
怀俪点点头,把这事先记下了,打算等霍姨回来了再把这事安排上,她心里着急知道今日宫里发生的事便跟罗妈说道:“罗妈,你让人去厨房看看晚膳好了没?”
罗妈知道父女俩这是要说要紧事,忙点头出去,她派人去厨房询问,又让其余人都出去,自己则守在外间替父女俩镇八方,免得有人偷听。
外面静悄悄的。
里面怀俪倒是难得有些急迫地询问徐父:“怎么样,陛下可有说什么?”
这种朝堂大事,本不该与怀俪说起。
可徐父从来不会避讳这些,也不觉得怀俪作为女儿身有什么不对的,知道怀俪关心这事,他便把今日进宫的事,一五一十事无巨细都跟怀俪说了一通,说完,他还问怀俪:“悦悦,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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