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灯笼掉在了地上,烛火很快就燃烧了整个灯笼。
贾延脸色微变,忙去扑火,抬头看裴敬成脸色难看,他亦心惊,踌躇喊道:“二爷……”
裴敬成没说话,他沉着一张脸,半晌才冷下嗓子开口:“让人把这则消息告诉陈氏,看看她做的好事!”他完全不顾自己才是最初提议的那个,把一味过错都推到了陈氏那边,说完便径直拂袖离开了。
贾延无法。
只能去内院传消息。
路过一处林子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林子漆黑,一点光都没有,但贾延六识过人,总觉得林子里面好似有什么人在看着这边。正当他想抬脚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人过来了。
“贾护卫?”
来人提着灯笼,高高一照,认出贾延的身份,“您怎么在那?”
贾延遂收回目光:“我有话去与夫人说。”
来人说:“那您可要小心,夫人今天跟二爷吵架了,脾气正大着呢。”
贾延心里也叫苦,这差事不好做,但二爷吩咐的,他也不能不做,眼见来人急急忙忙,他奇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来人叹了口气:“柳昌那个宝贝女儿被夫人责罚了,脸都肿了,现在他跟他那媳妇都去照顾他女儿了,托我跑一趟去请个大夫。”
贾延皱眉:“怎么会这样?”
“不止是他,梓兰姑娘今天也挨了夫人一记耳光呢。”
“什么?!”
贾延忽然变了脸。
他突然的大声让来人吓了一跳,他拍着自己的心口问:“贾护卫,您怎么了?”
贾延没说话,脸色却不大好看。
过了好一会才在来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
两人很快就告别了。
贾延满脑子都是梓兰被打的事,也顾不上再去看林子里的人了,等他晃着神走后,林子里走出一个白衣少年,正是裴颢知。
裴颢知黑眸直直看着贾延离开的方向,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沉思。
目送贾延离开,他抬脚往外走,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他的脸上终于扬起一抹笑,看来徐家不会有什么事了,这样就好。
徐冲从洪武门那边离开之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医馆。
身上的伤有衣裳遮挡,旁人也瞧不见,可他这一双膝盖,实在明显,怕怀俪看到又得自责难受,徐冲索性去了熟悉的大夫那边,一趟艾灸热敷下来,过去小半个时辰,不过也不算白费时间,膝盖里那跟蚂蚁钻心似的疼痛明显减缓了不少。
“主子,怎么样?”
陈集看那灰衣大夫收起手里的艾灸棒便立刻走了过来询问。
徐冲笑着放下裤腿:“舒服多了。”说话间,他扫了一眼一旁正在低头收东西的大夫,奇道:“我说你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脸色差得跟老子欠了你几千两似的。”
灰衣大夫眼也不抬说道:“国公爷要听书就去对面茶楼,我这是医馆,不陪聊。”他脸色淡淡,完全是一副懒得搭理人的样子。
不过余光一扫他那双腿,还是冷冷撂下一句:“起来走走,行了就出去。”
徐冲啧一声,也没计较他的态度。
他跟樊自清是在蓟州认识的,那时蓟州一场洪水冲坏了不少房屋,他领兵过去帮忙,就看到樊自清在那施针赠药,也亏得樊自清那会在,要不然之后一场瘟疫恐怕会死许多人。当时他见樊自清独自一人,医术又了得便想拉拢人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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