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到一半,王尘世突然顿住了,心里想怎么可能有人会五雷法,还会其他门派的咒印?
每个门派的符箓口诀运用都属于不传之秘,像茅山一派,王尘世确实在跟着一位茅山道士修炼过。
种地三年,换来一张符纸,被他当成宝贝,挑粪三年,换来一句口诀,他是日夜修炼。
但他天资一般,得不到师父的亲传,反而是后来师父收的一位关门弟子,不过半年时间,就会自己画符,一年时间就已随师父出门看事。
这让他心里极不平衡,心想自己浪费十几年,只在这得到了一张符和一句口诀,等自己老死也学不到真本事,索性在师父出门的时候偷走一枚玉佩远走。
但眼前这位,抬手就是驱邪煞咒,随手就是名门大阵,而且还会龙虎山不传之秘的五雷法,怎么想都不可能。
“会不会是个偷盗之辈?”
王尘世感觉自己每一秒都在受煎熬,突然之间,一个白影从自己身边游过,他无意间回头看去,一条白毛狼正往水底游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是被一条温热的舌头舔醒的,睁开眼,入眼的就是白狼的舌头。
我伸手把它挡开,发现自己正躺在船上,一边坐着个十分拘谨老实的王尘世。
“咳咳……李道友,你醒了?”
我试着抬了抬胳膊,发现自己的手酸痛的使不上劲,应该是紧张过度,气血不通的缘故,过上一会儿就会好。
点了点头,我对他说:“回去吧。”
王尘世也不说话,好像藏着心事,等船靠了岸,那冒着白烟的艾草也逐渐熄灭。
杜老板走过来亲自把我扶下船,这幅模样搞得我都不舍得整他了。
“那个……李道长,情况如何?”
“很糟糕。”
我实话实说,巨型水蛭不会因为一个半成品的雷法就被直接劈死,大概率重伤遁走,而那河底上百个死婴的怨气滔天,更不是一个雷法能化解的。
“我的意思是,直接报警吧。”
听到我的话,杜老板的脸顿时阴沉下来,看来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李道长,你亲口说过,你能够把河里那东西给封印的,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下河看看那东西。”
“哼!”杜老板脸色阴沉,一改刚才的笑脸说:“果然是一路货色,当初吹什么牛呢?”
说完,杜老板扭头就走,在他转身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杜老板,这大河里的因果,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住的。”
这句话我也是好言相劝,那数百条冤魂的怨念已经结出了阴煞气。
鲁大升过来架住我往梁师傅住处走,路上说:“早就跟你说了,别跟这种人惹上关系,看吧,要不是白狼你这条命就没了。”
回到梁师傅住处,我躺在床上休息,鲁大升帮着梁师傅做饭,我看了看他的背影。
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梁师傅,那黄河底下,我看到了一具尸体。”
“黄河里每天都会死人,有尸体也没啥奇怪的。”
梁师傅头也没回,依旧做着饭。
“但那个人和你穿着同样的衣服,他应该也是一个捞尸人。”
我眯起眼睛,盯着他的背影,梁师傅表现如常。
惊讶的回过头来说:“是吗,没听说附近有捞尸人溺亡啊?”
“他应该就是你的那个徒弟吧?”
听到我这话,我从梁师傅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慌乱,他右手举着菜刀,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我笑了笑,抽出根烟点上,开口说:“他怎么死的我没什么兴趣,我只想知道,那河底数百个罐中婴儿,是怎么来的?”
“啥?”
鲁大升瞪大了眼,有些没反应过来我话说的什么意思。
梁师傅轻叹一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下。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那些婴儿,都是我那个徒弟从附近医院偷来的。”
“当初他跟我说,有一个老道收死婴,而且价钱给的很高,一个死婴有一千块报酬,我感觉事情不太对,就告诫他,做我们这一行的虽然常年跟尸体打交道,但几大忌讳,其中有一忌,就是不偷盗尸体。”
“这些忌讳说不上有什么作用,违反有什么后果,但都是老祖宗传下来,一代一代这么做的,他表面上答应,但却背着我偷了整整一年时间的婴儿尸体。”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偷了死的,没了死的就会偷活的,弄死以后再卖出去,直到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溺死在了黄河里,我想去捞出他的尸体,但自己却差点死在那。”
说着,梁师傅解开衣服,露出了胸口处一个狰狞的疤痕,那是被什么东西吸出来的,疤痕附近的皮肤坏死,无法愈合,隐隐约约还有血丝渗出。
“那条大水蛭咬的?”
梁师傅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话。
“梁本昌。”我叫出了他的全名。
我看了看他,继续说:“你感觉我很好糊弄吗?”
在河底,我拔出将军剑时,对着那具尸体使出了听尸语,看到了无比惊悚的一幕。
身前是向下的阶梯,旁边则是一个穿着青帆布校服的女孩,女孩有两个粗辫子,眼睛很大,一脸的书卷气。
“你带我来这儿干啥?”
女孩问我,我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点声,别让我师父听见了,他在这儿藏的可是有好酒嘞!”
继续向下,里面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师父都没让我来过这儿,也就有偷偷溜进来过一次,放着百年陈酿的青梅酒。”
“我又不爱喝酒。”
女孩撇了撇嘴,因为太黑,她抓着我的手,温热光滑的手让我的心跳加速。
我摸索了一会儿墙壁,打开了灯,昏黄的灯光底下,是一坛坛的好酒。
“看吧,我师父那老家伙家当可都在这儿了。”
说完,我上去掀开一个盖子,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儿。
“哎,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女孩侧着头认真的听,我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口。
“是我心跳的声音。”
“别闹。”
女孩脸颊微微一红,轻轻捶打了我一下说:“真的,你仔细听。”
我竖起耳朵也去听,顺便把脸靠近女孩的脸,可刚准备亲她一口的时候,听到了微弱的哭声。
那哭声是从地窖的墙壁里传出来的,那声音……好像是一个婴儿的啼哭声。
“还真有。”
我有些好奇,顺着声音来到了一处酒坛旁边,搬来靠在墙上的酒坛,哭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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