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爵转过头,只见慕听雪一袭墨蓝色西装,大步流星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内里的绸缎衬衣干净利落,精致的小脸上皮肤通透白净,眼眸淡静如海,就连发丝也仿佛精心设计一般,精致得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夜寒爵张了张嘴,刚要质问慕听雪为何突然出现,女人却直接迈开步子,从他身旁擦肩而过,最终停在了傅景行的面前。
“傅先生,您好,我是慕听雪。”
夜寒爵抬起的手就这么顿在了空气中,一旁的齐恩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这慕小姐还挺有性格的啊,竟然敢这么直接把夜总晾在一边!
“呵。”夜寒爵冷笑一声,如若旁人般将手收了回来,幽深的眼眸落在慕听雪身上。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傅景行看着突然出现的慕听雪,眼里满是诧异,“这位小姐,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慕听雪直言不讳,“但我认识傅先生。”
说着她随手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傅书韵的每一场活动和电影,同时还有慕听雪从各个地方飞往现场的机票以及现场拍摄的图片。
即便是旁人的眼光来看,这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忠粉。
“我太喜欢你妹妹了,能让我们见见面吗?”
慕听雪说的眼含热泪,时不时低头委屈,眼里无光的模样大部分人见了,都会心疼不已。
傅景行幽沉的眼眸卷起一抹暗流。
刚刚那种熟悉的感觉,竟然来自于她?
“夜总,看来不止你一个人想见我妹妹啊。”傅景行意有所指地打趣道。
“她是她,我是我。”夜寒爵冷冷开口,低头将手里的玉佩重新放回了西装内里。
慕听雪转过头,哪怕只是一眼,也足以让她认出玉佩!
这块玉佩是她五年前遗失的,怎么会落到夜寒爵手里?!
难道……
刹那间,慕听雪脑海里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就连她自己都惊了惊。
如果五年前跟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夜寒爵,那夜寒爵是想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傅书韵?
慕听雪正感觉脑袋大,身边的傅景行却愉悦地开口:“你叫慕听雪是吧?”
“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怎么会不答应呢?”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再联系我。只要你有需要,我绝对随叫随到。”
说着,他从西装里衬取出一张黑色烫金的名片,递给了慕听雪。
慕听雪只觉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她这是被撩了吗?
“有劳傅先生了。”
傅景行走后,慕听雪和夜寒爵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你是傅书韵的粉丝?”夜寒爵冷笑,只觉得这个女人说起慌来还真是连草稿都不打一下,到夜家去的时候素面朝天,为了见傅景行却特地打扮一番。
明明是想趁机接近傅景行,却偏偏要用傅书韵来做借口,呵……
“我当然是啊,听傅先生的意思,夜总似乎对傅家这位大小姐也很有兴趣啊?难不成是想娶了傅书韵,给梓墨带回去一个后妈?”慕听雪也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
一旁的齐恩闻言,恨不得自己立马变成透明人。
怎么夜总一跟慕医生碰到一起,就像火星撞地球似的啊!
夜寒爵脸色一沉,本就冰冷的双眸里满是愠怒,“夜家的事情还轮补到你来操心。”
“哦~夜总你先别生气啊。”慕听雪眼眸里的笑意藏着揶揄,“我只是好奇,你既然手里有信物,那为什么以前不去找梓墨的妈咪?难道你不知道,因为你的疏忽,那个怀了你孩子的母亲会遭受多大的侮辱吗?甚至有可能……差点身死人亡!”
玩味的嗓音像针刺般落进夜寒爵耳朵里,他冷声道:“我当然找过!”
而且一直在找,不断地找!
为了找到那晚的女人,他熬个无数个夜,奔赴过数千公里!
但是五年前查到慕家的时候,慕家却告诉他:她因为憎恨他,而放火自焚了!
他当然没相信慕家的话,所以他才怀着无数希望继续拿着这块玉佩找人。
清楚将夜寒爵坚定冷傲的眼神收在眼底,慕听雪心底像落下一块巨石般压抑。
原来这些年,他很认真地找过啊……
可是那又怎样,她的伤害已经受了。
这五年来,她也早就坚定了自己不靠男人的决心。
当她最需要他帮助的时,他整个人像是消失了;
而她好不容易习惯独自扛起整个世界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了。
可是现在,他的突然闯入,似乎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她啊,已经不需要他了啊。
慕听雪长长的睫毛将眼底那抹落寞掩盖,随即勾唇道:“夜总别激动,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弄错了人,毕竟如果真的弄错了人,梓墨可是会不高兴了哦。”
“呵……”夜寒爵眼底的笑意不达眼底。
“我还有事,就算不打扰夜总了。”慕听雪说着便转身而去。
看着女人大步流星的背影,夜寒爵的脸色也变得冷沉。
这女人刚刚那奇怪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远在一米之外的齐恩似乎都感受到了夜寒爵身上的寒气,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才小心翼翼询问道:“夜总,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才接近傅景行,得知了玉佩的主人就是傅书韵,您为何又把玉佩重新拿回来了?”
夜寒爵取出玉佩,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拭了一遍,语气平静地说道:
“傅景行的语气很奇怪,他似乎知道什么。”
“您是怀疑这块玉佩不是傅小姐的?或者说掉落玉佩的人不是傅小姐?”
夜寒爵收起玉佩,没有回答,随后起身走出休息室。
经过齐恩身边时,他将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了他,“把车开到门口等我。”
夜寒爵走在VIP通道的走廊上,拍卖会结束以后,整个走廊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偶尔路过几个工作人员。
他原以为自己寻了五年的女人终于有了下落,可如今看来,像是老天爷给他开了个玩笑。
那五年前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并不是她,而是其他人!
夜寒爵心乱如麻,刚刚走出拍卖会礼堂的大门,就听到了一个小男娃乖巧的声音。
“阿姨,你的棉花糖怎么卖啊?”
“小朋友,十块钱一串哦。”小商贩一边笑眯眯地回答,一边从展示台上抽了一支淡蓝色的棉花糖递给了他。
“阿姨,你给我一串粉色吧,我妹妹很喜欢粉色的。”男孩垫起脚尖,将一张十元的纸币放在了商品橱柜上。
“好,你是给妹妹买的啊?你这个哥哥还真是当的很称职啊!”
夜寒爵的余光撇见男孩拿着粉色的棉花糖,那支棉花糖很大,几乎是他头的两倍,拿在手里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的侧脸。
恍惚间,夜寒爵觉得这个小男娃跟自己儿子竟很是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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