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院子外面,关于刘家那三十五亩宅基地被强占的消息,随着尤才能和伍采能亲自去看地,牢牢坐实。
上一秒,刘狗蛋家的人还在高兴。
“瞧他们家嚣张的,现在好了,地没了!”
吴氏摸着在刘家吃的鼓胀的肚子,笑着站在自家篱笆里面,幸灾乐祸的眺望远处被两族族长和刘虎才等刘氏族人围住的尤才能和伍采能队伍。
“哼,要我说呀,这人就不能这么抠搜,看看,遭报应了吧!”
吃的满嘴是油的刘狗蛋坐在门槛前,大腿翘二腿,眯虚着眼睛嗯嗯丫丫的唱着小调儿。
“看他们家倒霉我就高兴啊,真是风水轮流转。”吴氏唇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下一秒,他们的孙女六荷就跑了回来:“爷爷,阿奶,两位大人要丈量土地,咱们之前偷偷用篱笆圈进咱家的地,恐怕保不住了!”
噩耗惊的刘狗蛋瞬间睁开了眼睛,起身道:“啥!”
六荷又说了一遍大人要丈量土地的事情。
后反应过来的吴氏,气的瞪大了双眼:“篱笆里面的地,就是我们家的地!我看谁敢动我的地,谁动我的地我就吊死在谁家的门前!”
刘狗蛋心情突然乌云密布。
要说以前,对上镇上两位当官的,他还能找关系通融通融,但是现在不行了,刘大花都被杨氏送回娘家了。
恰逢大柱媳妇手中端着没吃几口的稀杂面疙瘩汤,刚从刘大花那边回来。
不等刘狗蛋开口,吴氏便尖叫:“天天浪费吃食,这谁能伺候的起!”
刘狗蛋亦寒着一张脸起身。
大柱媳妇也心疼吃食,阴阳怪气:“说我们去吃肉,骨头都不给她带,气呢。”
刘大花刚被杨氏送回来的时候,手中是有银子的。奈何养着刘狗蛋一大家子,很快就见底了。而杨家那边也没有送银子来。
榨干刘大花的刘狗蛋一家,见刘大花没银子了,哪里还像以前那样捧着她?
吴氏冷笑:“招待刘氏全族的流水宴,让她去吃她不去吃,瘦驴屙硬屎!还当自己是世家的贵妾呢,拿腔作调!
她不种粮食不知道粮食来之不易,这顿不吃晚上吃!”
大柱媳妇吃惊:“搁到晚上还不馊了?”
失去了杨家的庇护,刘狗蛋心情很差:“馊了也得吃!家里谁敢浪费粮食试试!”
大柱媳妇赶紧应是。
“六荷去地里叫你爹和叔伯回来,赶紧拆篱笆!”
这地若是牛氏那个贱妇的,他尚有胆子争抢,是官家的,就另当别论了。
白忙活一场!
刘狗蛋越想越气,觉得都是刘大花没用,生了一个儿子当了杨氏的家主,本该带着娘家过好日子的,现在倒好,日子越过越差了!
他双手背后朝刘大花的住处走去,站到了她的门口阴阳怪气的骂了一顿才解气。
屋里的刘大花听了气的呕血。
这就是她一心拉扯的娘家人?!
村中正在如火如荼丈量土地的时候,杜氏家的院子中,云朵朵抓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闲的壮丁:“苗儿,你没跟你阿奶一起去镇上?”
“没有,昨夜一整夜没怎么睡,便在院子里休息了一下。”
“哦,那正好,将这杯子里的药用温水冲一下,找个男丁送到钱串儿的房间中,告诉他,喝了就好了。”云朵朵将放了蒙脱石散的杯子放到了月苗的手中。
月苗点头应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找男丁给承钱兄长送药,于是自己兑了水便送了过去。
然而,到了钱串儿的房间,瞧见斜倚在窗边,用扇子抵着额头的人之后,她:“……”
世界太小。
觉得世界很小的,还有抬头的李括。
见是月苗,他笑起来。
月苗对李括的印象很差,她进屋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娘说喝了就好了。”
见月苗放下杯子便要走,李括上前一步拦住了门,将她堵在了房间中:“我们聊聊?”
月苗后退两步,皱眉看着行为过失的李括,觉得跟这种浪。荡的登徒子没什么好聊的:“你放心,我不会将之前的事情说出去的。”
她打定主意,若这人行为有一点下流的倾向,她就喊人。
今日家中什么不多,就是人多!
李括还是第一次见女娘对他疏离不喜,笑得更深了。斟酌用词:“你难道就没有觉得,你窥见了不该窥见的隐私?”
对此,应该负责?
月苗并没有get到李括的深意:“我是被声音吵醒的,并没有看见什么。”当时,她闻声从床上坐起身就看到手撑着下巴坐在实木坐便凳上的李括。
她头一次觉得,原来有人上茅房也能这般好看。
只是,这般贵气俊朗的少年上茅房,也是臭的。
饶是李括觉得自己是个厚脸皮的二世祖,这会儿也有点羞羞:“你看见我坐在那儿便是不对。”
“我打小就照顾五个弟弟,一个妹妹,她们哪个上茅房不是我擦的屁股!小叔小时候都是我带的!”月苗并不觉得撞见人上茅房有什么尴尬的。
前段时间麻子婆婆全家排排蹲上茅房,她们全村都知道。
“再说,是我先在房间的!”
这并不是谁先在房间的问题:“我跟你弟弟妹妹和小叔可不同。”
月苗拧眉:“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人!
农村男女大防的观念并不深,毕竟每个人都在为生计发愁,连未来都模糊,谁会在乎哪家的妇人穿了露小腿的裤子,哪家的姑娘干活热的撸起了袖子?
再说,农村人干活晒的都跟朽木一样,大家长的都差不多,有啥看头。
只要不是男女脱光了躺在一处,都是常见情况。
李括直言:“我是外男,你看见了,总要负责。”
月苗不明所以:“这我要怎么负责?”
李括上前一步,吓得月苗张嘴就要大呼。李括却在她即将出声的时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欺身将她抵在了墙上,然后在她的耳边,笑意盈盈的开口:“你以为家中人多我就不敢做什么了?”
月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睁大了眼睛。
“我若是想要做点什么,等你喊的人到,你也失去了闺誉。”李括看着近在咫尺的莹白耳垂,良心在上,选择放过它,只是吹了吹,吓得月苗呜呜一声,使劲挣扎。
李括却不放过她,警告的道:“可千万记住,不能跟任何一个男人独处一室。女娘天生就比男人柔弱。”
月苗被说的羞恼不已,她使劲的挣扎,可所有的力气都石沉大海,她又慌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大意,她未料有人这般不要脸!
李括点过月苗之后,便拉开了点两人的距离,笑着看向了有些失了分寸的月苗。也不管月苗同不同意,将扇子硬塞到了她的手中:“我等你及笄。”
松开月苗嘴巴的时候,他那拇指深深的在她饱满的唇上压了一下:“就上门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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