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看着那抹挺拔孤傲的身影,撅了撅嘴。
洗完澡后,一位阿姨过来帮她涂药,不是秦姨,姜沅跟她聊天时,才知道秦姨已经被辞退了,她是新来的阿姨,姓王,在这儿工作已经有一个月了。
涂完药,王姨把东西收拾好,嘱咐她早点睡,就离开了卧室。
姜沅坐在熟悉的床上,卧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床头依然挂着她和陈妄的结婚照,桌子上摆放着两人的合影,一些小饰品,也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样子。
她攥住被子一角,向外望了望,虚掩的门外安安静静的,陈妄没过来。
姜沅叹息,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开门走出了卧室。
书房里的门半掩,有灯光照射出来,她从门缝里,向里面看去,陈妄正窝在沙发里抽烟。
姜沅敲了敲门,没人理,她推门进去,陈妄也不看她。
她咬了咬嘴唇,眉头一皱,“哎呦,疼死我了。”
接着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马上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陈妄就蹲下来把她抱起,掩饰不住的忧色,“怎么了,哪儿疼,快告诉我,别怕,有我在。”
姜沅展眉,静静的看着他,抿着唇不说话。
陈妄有些急了,目光凌厉的看着她,“到底哪疼,赶紧说话啊,你要急死我是吧?”
姜沅想笑又忍住了,“你不是不理我吗?”
陈妄脸色一变,薄唇紧抿,看着他,眼神带着火气和无奈。
姜沅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脸,娇嗔道,“我知道你生气了,那你还准备一直不理我啊?”
陈妄叹息,抱着她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坐在床边,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她,像狼一样,能把人吃了。
姜沅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示弱,忽闪着无辜的眼睛,配上满身的伤痕,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这么怯生生的看着他,“别生气了,对不起。”
陈妄终于心不忍,收敛了浑身的气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语气依然不好,“姜沅,你胆子可真大,那么大的事儿,你不跟我说一声自己就去做,多危险你知道吗?我要是再去晚1秒,那刀子就落你身上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魂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他在书房里抽了半天烟,越想越后怕。
昨天他工作比较忙,很晚才回去,本来想打电话给姜沅,恰巧杨队来电,跟他说起姜沅的计划,他当时脑子就嗡一下。
又联系不到姜沅,他真的急了,急红了眼,让孙康立马带人陪他一起,去和杨队汇合。
到的时候,听杨队说,姜沅的定位装置掉在了半路,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心慌意乱都不足以形容。
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寻找,非常冷静,但那些镇定,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自己,内心怎样的煎熬,只有他知道。
他活了30多年,亿万合同他拿下过,生死边缘的徘徊过,枪林弹雨他经历过,可没有哪一次,他心情如此的起伏不定。
跟杨队汇合到找到姜沅,不过就一个小时,可是对他来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当那个人中了两枪倒下之后,陈妄整个人都虚脱了,靠在树上才能站稳。
他后怕,不是担心他的枪法不准,而是他要是再晚到1秒,姜沅就完了。
所以生她的气,气她为什么把自己处在那么危险的环境中,明明可以告诉他的。
姜沅抓住他的胳膊,轻轻的晃了晃,“我不是没事吗?你看好好的。”
陈妄坐的笔直,视线从她脸上收回,脸色依然暗沉,“姜沅,你没事,是你幸运,你知道当时多危险吗?”
姜沅嘟了嘟嘴,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声音甜糯,“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本来不会有危险的,谁知道定位装置丢了,下次我一定检查一遍又一遍,保证万无一失。”
陈妄突然看向她,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严肃的说,“这一次我魂儿都快没了,你还敢下一次,姜沅,要不是看你受到惊吓,浑身带着伤,我都想掐死你。”
他虽然说着狠话,眼神也很凶,可是语气里却是满满的担忧。
姜沅才不怕他,挑衅的抬起脖子,凑到他面前,“给你掐吧。”
她的脖子优美娇嫩,像天鹅颈一样细白典雅。
白皙的脸颊,清澈无辜的美眸,就这样温柔的看着她,脸上几道清晰的划痕,平添了几分娇弱。
陈妄呼吸重了些,眸子在和她的对视中,也逐渐的温软,低头在她水润的唇上,亲了一下,心里舒缓了一些,“姜沅,你真虎,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儿吗,嗯?”
姜沅乖乖的承认错误,“我下次不敢了。”
陈妄就有火发不出了,牵起她的手,她皱了一下眉。
看到她的手掌,缠了一层薄薄的纱布,轻轻的抚摸一下问,“疼不疼?”
姜沅娇滴滴的说了一句,“疼。”
其实也没那么疼,她的承受能力还是可以的,就是想博取同情。
果然陈妄心疼了,火气也没了,伸出长臂,把她揽在胸前,浑厚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满。
“沅沅,你知道吗?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我是很担心,但我生气是因为你……”
他声音低了下来,语气里透着一抹闷塞,“你并不在意我,你没有把我当成你什么人,所以你没想着依靠我,也没想着跟我商量,沅沅,这些事我可以帮你做,你知道吗?”
姜沅抬头,连忙解释,“我家的事,我想自己动手,我怕你不同意,就没敢告诉你。”
陈妄笑了一下,有些苦涩,“所以,你还是跟我分那么清。”
这会让他觉得,她只想睡他,并没那么爱他,她还没把他当成她的男人。
“陈妄……唔。”
未尽的话语破碎在唇齿之间,她短暂的怔愣之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舌尖探入她唇间,她热切的回应,缠绵而热烈。
彼此紧紧相拥,融入彼此的身体,他似乎在找存在感,在找自尊,所以比平时格外的猛烈。
情动时,还不停的在她耳边追问,“沅沅,爱不爱我?告诉我。”
姜沅觉得刚眯一会儿天就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照进了卧室,她慢慢的睁开眼,看向床头的闹钟,已经10点多了。
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酸软无力,扶着腰下床。
卧室的门被人打开,陈妄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神清气爽的走进来。
姜沅有时候就纳闷了,床上的时候,明明男人更累,可为什每次他还能这么神采奕奕,而自己浑身就像被车轧了似的。
陈妄微笑,举了举手里的盒子,“给你新买的手机,卡也装了,洗漱一下,下楼吃饭,我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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