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行立即拉着他: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可他的伤……”
“锦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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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冰冷。
一分一秒好像变得无比漫长,只有重复的雨声在耳边无尽的回响,楚狸不知自己到底等了多久,痛得几乎麻木,眩晕感阵阵袭来。
即将晕厥时,终于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双墨黑色的皂靴。
她神色一震,立忙抬头,目光却狠狠一晃。
他撑着伞,负手立在夜雨里,弥漫的雨雾暗沉一片,却丝毫没有弄脏那华贵的衣角,矜冷的姿态犹如山巅之霜,俯视一切。
她却浑身湿透,几近昏厥,像一条丧家之犬。
“真狼狈。”
男人眼角的讥诮,似乎藏着恨意。
雨雾四起,她看不清。
“是你……你害了秦牧羽。”楚狸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揪住他的衣襟,“是你杀了方海洋,嫁祸给他,是不是?”
她终于想起来了。
密室那日,并非做梦,他的声音清晰的在脑中回响:‘你会主动来求本王。’
是他做的!
庆功宴那夜,那件事过不去了。
“楚棣迟,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卑鄙的事!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唔!”
楚棣迟捏住她的下颚,眉峰似剑,“是不是所有的恶事都是本王做的?无需证据,无中生有,本王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
楚狸被迫仰起头,只觉得他指腹冰冷,几乎要捏碎了她的骨头。
她眼中的愤怒丝毫不藏:
“是你派重枫给他传了话,是你怂恿了他,你敢发誓与这件事毫无关系吗?”
楚棣迟薄笑:“你跟皇帝还真是像,当然,本王说的不是长相。”
他低头,墨眸如鹰:
“论相貌,你跟他一点都不像,你不是皇帝亲生的吧?”
楚狸瞳孔微缩,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我今日去了天牢,已经跟秦牧羽对过话了,我知道是你做的,如果你不主动澄清,那我便告诉父皇!”
“是吗?那他今夜就得非死不可了。”
“楚棣迟!”
他敢!
楚狸怒红了眼,扬起手甩了过去,却被他一掌扣住,震落了她手里早已藏着的一块尖锐的石头。
楚棣迟冷笑:“这便是你跟长辈谈判的态度?”
楚狸怒声:“秦牧羽是无辜的,将军府也没有招惹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本王想要的东西,九皇子当真不清楚?”
“你!”
对上他眼底的冷色,楚狸不禁想起庆功宴那夜……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眸光打转,用力抽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不知道?”
楚棣迟冷冷的把她推到柱子上,“既然你不知道,那本王又怎会知道你嘴上想救秦少将军,心里是不是当真那样想的?既然你不想救人,本王又何必插手?”
“楚棣迟,你!唔……”
楚狸情绪刚一激动,便是眼前一黑,栽倒进他的怀中。
楚棣迟皱眉,即将滑倒时,捞了她一把,身上又冷又湿,轻得好像没重量,气着气着,还能把自己气晕过去。
废物就是矫情。
“重枫,叫白锦衣过来一趟。”
窗外大雨滂沱,屋内明亮雅致,楚狸被扔到床上。
“主子,您身上淋湿了,换件衣裳吧,当心风寒。”惊影道。
楚棣迟拂去袖袍的雨水:
“白锦衣过来时,唤本王一声。”
“是。”
脚步声出去。
直至走远了,床上,陷入‘昏迷’的楚狸忽然睁开了眼,眼中虽有疲惫与虚弱,却神智清明。
他想要找到那晚的女人,可她一旦暴露,必死无疑。
恐怕,他早就怀疑她了。
秦牧羽已经落狱,下一个会是谁?
母妃?
温家?
以他的手段,哪怕是跟皇帝作对,也丝毫不带谦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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