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员外气得脸色发青,认定覃母和覃烟不敢对他怎么样,也就放下狠话来。
“你们今日敢打晕我,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然而,话没说话,脖子上就架上一把刀。
覃烟眼神冰冷,“姚员外想要如何我们?”
姚员外最怕死了,否则也不可能在知道叛匪要打入岭南,就吓得闭门不出,可最后还是被叛匪的好处所诱惑。
如今在可能升官之际忽然被架了脖子,胖胖的脸上唰的一下就白了。
“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侄女,你赶紧将刀拿开,刀剑无眼,伤了自己人就不好了。”
覃烟冷笑,将刀又往前送了送,“姚员外若是乖乖的,我能保证相安无事,若还敢对我们下手,我不能保证姚员外的大计,跟你的脖子还能不能保住。”
姚员外一听这话,也顾不上脖子上的刀,震惊的看着覃烟,他感觉覃烟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根本不敢放肆。
“不…不敢了。”
晓玉拿上来一张纸和笔,“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
覃烟声音冰冷,“写和离书。”
一时间,姚员外气得要破口大骂,“我姚家只有被休女,不会有和离……”
然而,刀朝着他脖子更深了一寸,姚员外瞬间明白,覃烟是真的敢杀了她!
覃烟笑道:“姚员外,你说你办的那点事情,够不够我杀了你却不用担责?”
姚员外脸色苍白,“女侠,我知道错了我写,我这就写!”
和离书被姚员外颤抖着写完,覃烟才放他离开。
“滚!”
姚员外是破滚尿流的逃了。
覃母气红了眼,“这种人,真该下十八层地狱才好。烟儿,还得是你聪明,先让他在这时候将和离书写了。”
覃烟道:“原本我没想用这种方式,是他姚家太过分。”
覃玲还没醒来,杨吴鸣倒是提前来了。
“世子让我过来给你们传信,后日便要离开姚家了,姚员外跟那叛匪将汇合的日子就定在后日,后日的杨家镇外,必然是有一场血战,先将你们送走,世子才好办事。”
覃母脸色发白,“这就要打仗了吗?”
杨吴鸣轻笑,“覃夫人别担心,这场大战避不可免,如今能将叛匪引来瓮中捉鳖,反而能更好更快的办完此事,是好事。到时候叛匪被一网打尽,就能还岭南一片安宁。”
随是这么说,覃母却是第一次距离战争这么近,还是会恐惧的。
覃烟看着杨吴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穆景迟为何没有亲自来?
然而,穆景迟不亲自来对覃烟来将,求之不得,她便将话咽了回去。
杨吴鸣传信后看着覃烟道:“世子本是想着亲自来,然而后背的伤恶化了,只能在营帐里头养伤,便是连姚家的墙都翻不过来了。”
杨吴鸣无奈解释。
覃烟心提了起来,重伤了吗?
是之前没检查出来的伤口吗?
她倒不是担心穆景迟,只是穆景迟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此次剿匪恐怕需要用到他的地方很多。
她想要活着离开。
“还清醒吗?”
杨吴鸣眼睛一亮,以为覃烟是在关心,“还清醒,只是状况不太好。”
覃烟松了口气,“清醒就好。”
杨吴鸣此刻总算发现不对劲,覃烟竟只是担心他不清醒。
根本没有担心他的状况。
一时间,心里又是酸涩又是为穆景迟不值。
杨吴鸣快马加鞭回到营帐,脸色黑沉的到了穆景迟营帐说了告知覃烟母子的事情。
并且将覃烟的反应也告知了穆景迟,终究忍不住道:“穆世子,这就是你喜欢的女子?你为了她伤成这样,她却连一句口头上的关心都没有,这种没心没肝的女子,还是抓紧忘记才好!”
杨吴鸣自认为对穆景迟好。
穆景迟淡定喝药,脸色比之前覃烟走前还要惨白,覃烟走时穆景迟没能相送,便是因为忽然伤发了。
“出去。”
男子声音冰冷,却没被杨吴鸣劝住的丝毫迹象。
杨吴鸣气得要死,转身就跟要进入营帐的周昀修撞了正着,表情僵硬,扭头就走。
周昀修攥紧拳头又松开,“你现在身上的伤,必须要去找杨老太医,将身体当中的淤血想办法放出来才行,今晚我们就出发去杨家镇。”
穆景迟声音平淡,“不用,等后日叛匪解决了再说。”
周昀修终究忍不住怒气,“穆景迟,你在害怕什么?你在怕遇到烟儿吗?”
穆景迟原本慢悠悠喝药的动作一顿,将手中药碗一口闷了,喝的极其豪迈。
周昀修怒视着他,“你要为了一个女子,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顾的吗?你想过母后,想过……”
他启了启唇,到底没能说出口后面的话。
穆景迟抬眸看向他,屋中苦涩的药味弥漫,却仿佛喝药的人不是他一样,男子眉眼冰冷,颇有一副绝不听劝的架势。
“你知道了?”
周昀修沉默许久,他的脸色隐在阴暗处,半响才点点头,“母后告知我了。”
穆景迟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我不是怜悯你!”周昀修下意识反驳,“我是在关心你。”
穆景迟半响没讲话,“关心我?那便去争那个位置,活下去就是对我做的一切最好的报答。”
穆景迟自认重生后,已经给周昀修扫清了不少的障碍,只要他好好的争气,愿意去走这条畅通无阻的路,必然能登上皇位。
不会有任何人抢夺属于他的位置。
此次大战之后,周昀修在京中的地位,将无人能及。
三皇子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你!”周昀修气得半死,他在这里说担心他,他却到头来一句让自己努力争抢皇位。
这算什么话?
周昀修愤怒了,但却只是无能狂怒,只觉得今日来找穆景迟,真是他多余!
转头出去的时候,却顿住脚步。
“烟儿既然不喜欢你,你便放她自由,她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这次,穆景迟倒是反驳的极快,“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曾经喜欢之后也可以喜欢。”
“不可理喻!”
周昀修逃一样的离开了。
他心中恼怒且悲哀,悲哀的是,穆景迟都能做到如此坚持。
而他却只是因为一些困难,便选择放弃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这一刻,周昀修明白自己输了。
更何况,他早就被踢出局不是吗?
覃玲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覃母和覃烟将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只等着覃玲醒过来。
瞧见两人时,覃玲眼中流出泪水,“弟妹?”
她怎么没死?
覃玲眼中全是悲戚,她既然决定自杀,就从未想过还能活下去。
“大姑母,你别难过了,先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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