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冯松带着朱家兄弟进了顾诚的书房,刚进去的时候,哥几个还一脸好奇的观察周围,那样子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差不多。
“坐吧,别客气啊!”冯松笑呵呵的招呼了一声,然后有人从外面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一下把哥几个吓一跳,然后从屏风后面出来七八个人,朱大毛心里一跳,赶紧站起身来道:“大哥,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冯松笑而不语。
朱二毛立即道:“哥,这些东瀛人不讲礼貌,他们不是要黑吃黑吧?”
朱大毛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哥几个站起身来靠在一起,朱大毛拱手道:“大哥,之前我两个兄弟来,是坏了些规矩,但您看在傅大叔的面子上,就不能宽恕一下么?这样,今天带来的东西,我们不要了,就当是赔礼道歉,怎么样?”
冯松摆了摆手道:“误会了,我们不是东瀛人。”
“那你是什么人?”朱大毛下意识问道。
冯松拿出自己的证件,递给朱大毛,示意对方翻开。
朱大毛一脸疑惑,翻开后眼神一震,看了又看,冯松乐道:“现在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朱大毛把证一合,一脸尴尬的道:“我……我们兄弟不识字。”
冯松差点没摔那,龇牙咧嘴的道:“不识字,国徽总看的明白吧!?”
“你们是派出所的!?”朱大毛看了看证件上的国徽,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被抓包了?
冯松感觉跟这哥几个说话,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只能无语道:“我们是国安的,盯你们几个有段时间了。”
朱大毛一脸诧异,他只想到可能是派出所,最多公安部的,没想到国安的居然找上门来了,朱二毛见状,忽然往门口冲去,冲的毫无预兆,连冯松都没想到。
不过国安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朱二毛还没到门口,就被人一把按住,冯松没好气的道:“我们来这么多人,这要是还让你们跑了,那回去一人发颗花生米,自己喂自己算了。”
可就在此时,朱二毛忽然嘶吼一声道:“傅大叔,大民哥,快点跑!有警察!快跑!”
朱二毛身强体壮,跟个小牛犊子似的,此时被国安的人锁住了关节,居然还挣扎个不停,俨然有挣脱的迹象,而吼声更是连连,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前院客厅,老傅眼皮微挑,顾诚侧耳倾听,前后院虽然有点距离,但家里安静,这朱二毛如狮吼,倒是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老傅,你这有点水平啊!这才几天时间,就把人策反了?”顾诚问道。
老傅手里端着茶杯,神色不变,口中缓声道:“屠狗者贱,贱未必不知义,读书人圣,圣未必能知情,在盗墓这件事情上,这几个小子没一个好东西,但对他们来说,盗墓也只是一个发家的手段,所以说他们坏么?坏,可也没坏到十恶不赦,当然了,也甭说他们好,就是俗人几个,痴儿二三。”
顾诚眉头一挑,小声道:“您老人家可是差点让人弄死,现在不是起了恻隐之心吧?”
老傅手里的茶杯微微一颤,而后随手放在桌子上,缓声道:“我不是没给过他们机会,他们自己选错了而已,人嘛……都要为自己错误的选择负责,仅此而已。”
说罢,老傅双眼微眯,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顾诚知道,这老爷子嘴里再硬,心里还是不落忍了,本来嘛,当年能从军阀手中,救下丰泽园上下的贝勒爷,本来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后院客厅,哥四个跪的整整齐齐,身上带着东西呢,可进后院的时候就缴了,而且缴的心甘情愿。
冯松从后院出来,对顾诚道:“好家伙,不愧是庄稼地里练出来的,还真不好按,这刚才要不是进后院的时候缴了东西,我也不敢直接动手。”
顾诚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得挺可悲的,一群行走在江湖的盗墓贼,本来也能让老傅这样的老江湖束手束脚,结果进了大宅子,认了规矩,放下家伙,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狗。
朱家兄弟被从后面带出来,朱二毛看见老傅闭目坐在一边,立即喊道:“傅大叔,你咋不跑?”
“因为这些人就是他招来的。”朱大毛眼中愤恨,死死盯着老傅,咬牙道:“傅大叔,咱们兄弟待你不薄吧?你可真是够狠的。”
老傅这才睁开眼睛,对朱大毛道:“甭说便宜呛,你对我不薄,和我有什么关系?老张能带你挣钱,你也待老张不薄,老李能带你挣钱,你也待老李不薄,和是不是我没关系。”
朱大毛沉默,朱二毛有些错愕,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老傅,片刻后带着哭腔道:“傅大叔,你……你害死我们兄弟了。”
老傅叹了口气,对朱二毛道:“二毛,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看不清楚么?谁害死你们兄弟的?是你们这个大哥害死你们的!从他带你们倒斗开始,你们就走上了不归路。”
“什么都不懂,挖了坟,拿出去就敢让亲戚朋友帮忙卖,一次两次没事,三次四次,总有露馅的时候,你真当全天底下的人都是瞎子么?”老傅看向朱大毛道:“之前我给你两个选择,可你选错了,把兄弟推进了深渊,说到底……是你害死了他们。”
朱大毛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老傅此时走过去,轻语一句,一旁的冯松脸色古怪,想要阻止,但最终没能说什么。
朱大毛此时神色仓惶,片刻后到才咬牙道:“要判判我一个,他们都是被我逼着干的,老二,老三,老四都是,他们不干,我就要干死他们。”
三个弟弟一脸惊讶之色,老傅看向冯松道:“年轻人,往上写报告的时候,别漏了这句。”
冯松把老傅拉到一边,小声道:“老前辈,这……不合规矩啊!而且起不了多大作用,他们只要有一个松口的,还是同罪。”
“那就看他们自己的了。”老傅摆了摆手,然后看了眼冯松道:“怎么,要我求你啊!?”
“那不敢,那不敢,您是……您是老前辈啊!”冯松尴尬的笑了笑,无奈的对自己摆了摆手,让人带朱家兄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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