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锦绣同八皇子妃并不熟,所以她就看向了三皇子妃和蔡襄儿。
三皇子妃和蔡襄儿也没想到八皇子妃会凑过来,二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个……我们都不太会玩……”三皇子妃就同八皇子妃道,“我们几个在一起也就是凑个数。”
“我也是想凑个数……”八皇子妃就一脸为难地回头看了看其他的皇子妃们,“她们……都不怎么愿意带我……”
石锦绣就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只见其他几位皇子妃们正和那些衣香鬓影的贵女们站在一块,彼此间说说笑笑,还时不时用轻蔑的眼光打量着她们这边。
石锦绣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关于这位八皇子妃,她倒也不是全无听闻:据说八皇子妃并不是八皇子最初中意的人,因此婚后八皇子待八皇子妃算不得好,只是给了她一些身为皇子妃的最基本的体面。
这俗话说得好,夫妻不和邻也欺。
因此,其他几位皇子妃也不怎么把八皇子妃瞧在眼里,甚至待她还有些轻慢。
“既是这样,那我们四个就组一队吧,只是皇贵妃娘娘的奖赏,咱们怕是都指望不上了。”石锦绣就缓和着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打趣着说道。
“无妨的,不还有句话,叫做重在参与么。”八皇子妃就冲着石锦绣善意的一笑。
三皇子妃和蔡襄儿也没有异议,因此她们四人就这样凑成了一队。
“咱们先玩哪个?”场上有蹴鞠、投壶、射箭等项目,每个项目前都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因此蔡襄儿就有些举棋不定。
“玩哪个都一样。”三皇子妃就踮着脚四下里看了看,“投壶那边的人也太多了,不如咱们去射箭吧!”
对于这些石锦绣没有什么想法,八皇子妃也是随大流。
就在她们四人准备去射箭时,却听得玩投壶的那边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这让她们不禁停下了脚步。
“咱们去瞧个热闹。”蔡襄儿更是拖着石锦绣的手,不由分说地往人群里钻。
人群中央站着一英姿飒爽的红衫女子,只见她双手各执一箭,朝着一丈开外的铜壶掷去,然后就听得“叮当”两声,两支箭就应声落入了铜壶中,周围的人群也因此再次发出了惊呼声。
这身手真是漂亮!
石锦绣瞧着,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着。
可待那女子转过头来让石锦绣瞧清她的长相时,石锦绣就更惊愕了。
是石玲珑!
蔡襄儿也认出了她,就忍不住扯着石锦绣的衣裳激动地道:“那不是你三堂姐么?没想到你们石家还有投壶这么厉害的人!”
石锦绣听着就有些讪讪地笑。
恐怕从来没有人把石玲珑算作石家人吧!
毕竟她是大公主之女,庆德帝的亲外甥。
蔡襄儿说话的声音不小,石玲珑自然就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就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扬头地朝石锦绣看了过来,眼神中满是冷漠。
显然,她并不喜欢刚才蔡襄儿的说辞。
见一直气势如虹的石玲珑突然停止了投壶而看向了某人,不明所以的众人也就跟着她看了过来。
一时间,大家齐刷刷的目光便都投向了石锦绣和蔡襄儿,让石锦绣变得有些拘谨,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双拳。
石玲珑瞧见了,嘴边就浮起一抹轻笑:“我道是谁,原来是石家的五姑娘!要不要同我赛两局?”
说着,她就冲着石锦绣舞了舞手里的羽箭。
自从石锦绣嫁人后,就鲜少有人再以“石家的五姑娘”相称,而石玲珑这么说,就有种想要撇清的意味。
从小在长兴侯府长大的她自然知道,二伯父石崖虽然尚了大公主,可大公主并不中意石家,也不愿意与石家过多地来往。
连带着,她的那一双儿女同石家也不怎么亲近,特别是石玲珑,在石家人的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同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对此,石太夫人的心里一直颇有微词。
只可惜对方是皇家的人,她根本不可能在大公主的面前摆婆婆的谱,也就只能忍着受着。
石太夫人尚且如此,她们这些做小辈的就更别提了。
因此,石锦绣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同石玲珑攀关系,可瞧着石玲珑的这一番做派,心下多少就有些恼怒。
“好呀!”石锦绣就上前接了石玲珑手中的羽箭。
石玲珑就看着石锦绣直挑眉,她没想着这个平日里在石家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石锦绣竟然敢应她的战。
莫不是嫁给了宇文炎,连胆子也会变大?
“三局两胜!咱们每局各拿十支箭,谁投进的多,就算谁赢。”石玲珑就对石锦绣说。
“好。”石锦绣就微笑着应下。
此言一出,就让围观的人都震惊了,看向石锦绣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刚才石玲珑投壶差不多十投十中,在这个时候应战,不是痴就是傻!
所有人就像看戏似的围拢了过来。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不如咱们再添些彩头吧!不然这比着多没意思啊!”
“对对对!”就有人应和着。
一时间,石锦绣同石玲珑的对阵还没开始,大家就说笑着下起了注。
瞧见这一幕的石锦绣突然就觉得脑仁突突了起来,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
不过想来投她的人也不会多,石锦绣的心一下子又放宽了。
因为没有太多的规则可言,在用一枚铜钱决定了先后的顺序后,石锦绣就投出了第一箭。
也不知是手生还是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了,她投出的羽箭擦着铜壶的口子飞了出去,而石玲珑却不偏不倚地将羽箭投进了铜壶,惹来一大众人的欢呼。
石锦绣就回看了一眼,发现除了八皇子妃,三皇子妃和蔡襄儿都不见了踪影。
她心下正奇怪时,却听得八皇子妃同她悄声道:“没关系,下一箭咱们收回些力道,就不会扔那么远了。”
石锦绣就向八皇子妃投去感激的一眼,然后默默做了个深呼吸,再次出手后,没想那羽箭却连铜壶的边都没有捱得到,而是直挺挺地掉落在了铜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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