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浑浑噩噩从住院楼里走出来,江稚鱼不小心撞到了人。
正想道歉,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她的婆婆唐婉宁。
“小鱼,你怎么来这儿了?是不是也是来找见深的?”
唐婉宁十几年来都待江稚鱼跟亲女儿一样,看到她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心疼,上下不停的打量她,“你的脸怎么啦?是不是南桑那个贱人打的?”
“妈......”江稚鱼看着唐婉宁,眼泪差点儿忍不住要掉下来,“我没事,脸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瞎说,撞能撞成这个样子,手指印那么明显。”唐婉宁才不信,“来,跟妈走,妈今天非替你收拾了南桑那个娼妇不可。”
“妈,别。”江稚鱼拉住唐婉宁,“真的不是南桑打的,她不敢打我,是我妈打的。”
唐婉宁闻言,顿时愕然,但马上又平静了。
江家的父母就是一对奇葩,自从十八年前收养了个养女后,他们就把养女当成了宝,把江稚鱼当成了草。
“别伤心,你有我呢,你妈他们不疼你,我疼你。”她握着江稚鱼的手,是真真心疼,“走,跟妈一起去找见深,他要是还敢守着那个南桑,我今天就打断他的腿。”
“妈,你今天就算打断见深的腿也没用。”
江稚鱼拦住她,“两年前,见深因为南桑跟家里闹了那么久,你和爸骂了他多少次他都没有醒,现在南桑出事,在他看来,南桑最无助最可怜,正是最需要保护的时候,你骂他,大概只会把他逼得越远。”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很多时候,江稚鱼也想一直保持着清醒,可却根本做不到。
“可他现在已经跟你结婚了,他是你的丈夫,就应该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怎么还能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唐婉宁道。
“他是不该。”江稚鱼苦笑一下,“可不该,他也做了。”
现在,她就是想看看,鹿见深为了南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真的无药可救了,那她也可以彻底死心,彻底放弃了。
“唉!”唐婉宁叹息,“你个傻孩子,都现在了,你还在为别人着想。”
江稚鱼苦笑,“妈,我们回去吧。”
唐婉宁也知道,江稚鱼说的是事实。
她如果能骂醒鹿见深这个儿子,那昨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他现在更不会守在南桑身边了。
点点头,她又跟江稚鱼上车离开。
“你妈是因为你哥顶罪的事情才打的你,是不是?”车子开出去,唐婉宁又心疼的问江稚鱼。
江稚鱼点了点头。
唐婉宁看着她,又心疼又生气,“你告诉他们,你现在已经是我们鹿家的少夫人,他们以后再敢对你动手试试。还有你哥,你不会蹲大牢的,让他们放一百个心。”
......
江稚鱼原本想去问问她哥,为什么要替南桑顶罪,又为什么告诉别人,是为了她。
她哥怎么可能会是为了她呢,绝不可能的。
但转念一想,就算她去问了,她哥也不可能跟她说实话,所以,她让人悄悄去打听调查了。
结果挺让她意外的,在南桑的丈夫陈伟达死之前半小时,她哥曾去南桑家见过南桑,至于两个人发生了什么,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
陈伟达回到家之后,她哥还在,十多分钟之后才离开的。
因为南桑住的是独栋别墅,房子跟房子之间的距离隔的远,没人听到陈伟达回家之后,别墅里发生了什么。
但她哥走后没多久,半个小时不到,鹿见深就赶到了南桑家,然后,鹿见深报了警。
警察接到报警赶过去,陈伟达已经死透了,是意外被碎玻璃划破了颈动脉,大出血而亡。
据南桑交待,她哥是去找南桑交接工作上的事情,但是陈伟达误会了他们两个的关系,对南桑大打出手。
她哥为了保护南桑,意外将陈伟达推向了一道玻璃屏风,陈伟达的头撞向玻璃屏风,脖子卡在屏风里,碎玻璃划破了颈动脉造成大出血。
南桑和她哥想救人,将陈伟达从玻璃屏风里扯出来去止血,可已经没用了。
大动脉的血喷涌而出,陈伟达很快就没有呼吸。
她哥很害怕,当场逃了。
这是南桑跟警方交待的,事实真相是怎样,除了南桑和她哥两个当事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可不管真相是怎样的,明明所有的事情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江稚鱼不明白,为什么鹿见深和她哥非得扯上她?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太好欺负了吗?
看完手里的调查资料,不知不觉,江稚鱼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心好痛,好难受,却不是因为她自己。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清楚的知道,老天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她还不能怀上鹿见深的孩子......
“砰!”
忽然,一声重响,房间的门被人重重踹开。
江稚鱼一惊,猛地扭头看去,就见鹿见深犹如一尊煞神,浑身烧着腾腾怒火朝她冲了过来。
她的心一下飚到嗓子眼,不等她有任何的动作,鹿见深已经冲了过来,一双大掌扣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单人沙发里拎了起来,又将她用力抵到落地窗玻璃上,咬牙道,“江稚鱼,我有跟你说过的,不要再去打扰桑桑,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听?”
江稚鱼看着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愤怒的几乎要吃人的可怖面庞,浑身抑制不住的抖了抖,可面上却是一派镇静的笑了起来,问他,“鹿见深,我到底又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能让你做出这样一副恨不得撕了我的表情?”
“江稚鱼,你的那点小聪明用到我身上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敢用到桑桑身上去,居然敢怂恿陈家人去打桑桑,难道真的是鹿太太的生活让你过的太惬意了吗?”鹿见深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声音无比愤恨。
“我怂恿陈家人?”江稚鱼更觉得可笑了。
陈家自然是指南桑丈夫家,陈家是整个京北市最大的拆迁户,虽然没什么权势,但人家家里有钱,典型的暴发户。
“鹿见深,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如果我跟别的男人偷情被你发现,然后我跟奸夫合伙一起把你杀了,你爸妈族人会怎么样对我?”
“你说什么,桑桑偷情?!”鹿见深面色阴沉,眼神狠厉,浑身翻涌着暴戾的气息,“江稚鱼,你再说一遍?”
江稚鱼轻笑,“就算再说一遍,也还是刚刚的话。”
“江稚鱼!”鹿见深手上的力道徒然加大,几乎将抵在落地窗上的江稚鱼拎了起来,“你还要狡辩,陈家人都已经把你供出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桑桑伤的有多重?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就这么歹毒。”
“我歹毒?!”江稚鱼低敛下双眸,忽然就有点儿麻木了,从善如流道,“是,我歹毒,我错了。鹿见深,对不起,做出这么让你失望的事情,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计较行不行?”
鹿见深看着她这副轻易服软认错的样子,忽然就有点儿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江稚鱼伸手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拉近,然后仰起脖子吻上他的薄唇。
看着眼前放大的还挂着满满泪眼的小脸,鹿见深的大脑有那么两秒的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江稚鱼灵巧的舌尖已经钻进了他的嘴里。
似被勾引,又像是情不自禁,鹿见深扣着她肩膀的手改而落到她的盈盈腰肢上,用力将人圈进怀里,另外一只大掌也扣住她的后脑邵,变被动为主动,干脆利落的加深了这个吻。
孩子,她必须要尽快快上孩子。
想到这,江稚鱼更加卖力。
鹿见深的吻还残存着刚刚滔天的怒火,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带着明显啃噬的意味。
江稚鱼吃痛,却一下也没有退宿,反而像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般,拼命努力的迎合。
鹿见深带着她,几个旋转滚到了大床上。
江稚鱼有些迫不及待,手忙脚乱的去解鹿见深的皮带扣。
也就在空气中响起一声皮带扣被解开的“咔哒”的轻响声时,她无措的小手忽地被男人的大掌一把握住,制止了接下来所有的动作。
江稚鱼茫然抬头,望着头顶的男人。
“嗤!”
下一秒,一声明显带着浓浓嘲讽的轻哂声响起。
鹿见深甩开她的手,从她的身上起来,而后,一边慢条斯里的整理衣裤,一边十分讥诮又轻蔑的瞥她一眼。
“江稚鱼,你还真是饥(渴)。”
话落,他转身直接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忽然停下,扭头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江稚鱼又道,“你刚刚说什么,说桑桑偷情?!桑桑会不会背着陈伟达去偷情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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