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看向抱夏,轻声嘱咐,“作坊的事你渐渐放手,刘齐和刘江都还算能干,出不了岔子,徐杰最多还有的四五天功夫就会到,你教会她们怎么处理橘子就回。”
抱夏低声应是,她并不想离开小姐身边,可她更不会违背小姐的命令。
“如果芍药过来你让她去花家找我。”
“是。”
作坊的人知道大姑娘今天离开,看到一行人从月亮门出来虽然手里动作没停,眼神却直往这边瞟。
花芷也不在意她们这点小动作,对候在面前的刘齐和刘江道:“把作坊管好了,有事去花家找我。”
“是。”
作坊现在分内外两处,刘齐是内管事,管的是后院最关键的那几个步骤。
花芷签了刘江活契,让他做外管事管着前院那些人。
做清洗去皮这类粗活的人是从佃户里选出来的,虽然花芷规矩定得严,可抵不住她月钱开得高,做活的人都很上心,就怕没做好惹了主家不高兴丢了这份差事。
刘江本就人缘好,又有几分聪明,很快就适应了管事身份并且如鱼得水,只是还没高兴几日就听说大姑娘要回城,他这心就悬了起来。
花家是规矩大的人家,他担心妹妹去了要吃苦头,再一想着以后见面都难,心里更是难受得慌。
刘娟心里也酸涩得厉害,不敢看哥哥,头垂得低低的看着脚尖,看小姐交代完了往外走下意识的跟上。
身边的拂冬按住刘娟的手臂轻声道:“和你哥哥道个别吧,别让小姐久等。”
刘娟一脸惊喜地抬头,咬着唇连连点头。
马车上,念秋轻声道:“虽然刘江管的只是些粗活,可真要有心未必就弄不明白后面那几个步骤,他只签了个五年的活契,婢子怎么想着都有点不放心。”
“念秋,作为一个大管事也应该有容人之量。”
“小姐……”
“不是说你做得不好,别急。”花芷往后靠在软呼呼的褥子上,“长年居于内宅之中,看到的便是头顶那一方天空,争的也就是眼睛能见到的那点东西,你会防着他一个外人也是正常,可是念秋,如果我们只盯着这点东西,花家就能起来了?”
念秋跪下就要请罪,花芷拍拍身边示意她坐下,慢条斯理的继续道:“是我要用他,如果他真是一只白眼狼首先也是我识人不明的错,他要真把这赚钱的法子琢磨出来去自立门户或者另投明主,等待他的绝不是康庄大道,不用我去为难他,他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个来钱的买卖,却也是个烫手的山芋,小老百姓做不了。”
“是婢子蠢笨了。”
“你只是太在意,得失心太重,不过是个赚钱的营生,没了再想一个便是,要说别的我可能不在行,赚钱的本事却是娘胎里带来的。”看着刘娟抹着眼睛从门内跑出来,花芷笑,“更何况也未必就会走到那一步去。”
刘娟轻敲车壁,“小姐,可以出发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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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并没有多做交代,一走就是一个月,花芷也是倚仗家里有祖母在乱不了才敢安心留在庄子上养伤,一进家门衣服也未换花芷就先去了祖母屋里告罪。
“回来了就好,作坊情况怎么样?”老夫人在床榻上靠着被褥笑,眼里却带着些许审视,她是不相信没有些特殊缘由花芷会在庄子上待这么久,就算是为了作坊也不能,短短几日相处她就看出来孙女不是那种没盘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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