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应该是城楼。
因为悬挂着皇榜的城楼上，多出了一行人。
个个都是须发皆白老态龙钟，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旁人或许不认识这帮人的来历，但赵毅却是闭着眼都能将这群人认出来。
正是批阅众考生试卷的那帮内院老臣。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面对着这帮没让自己通过乡试，丢尽脸面的老混蛋，赵毅牙咬的咯嘣作响，恨不得把他们拖下城楼暴揍一顿。
“赵兄，冷静。”陈汤察觉到赵毅的表情不对，吓了一跳，还以为赵毅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准备大闹一场。
“在这里闹事，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过。”
秦棠干脆伸出一只手放在赵毅肩膀上，准备见机行事，一旦赵毅有所动作，立马捂住他的嘴。
殊不知如果赵毅真想闹的话，莫说他们了，就算在场这百万之众全部加起来，也休想拦住他。
“咳咳！”
众目睽睽下，那群内院官员当中，走出一位老学究。
那老学究先是咳嗽一声示意底下众人安静一些。
然后有气无力的道：“接下来，由我宣布本届乡试头名。”
“本届乡试头名？”
“还有这规矩？”
“由内院亲自宣布，这是何等的殊荣。”
这位老学究的话，无疑在众多考生当中掀起轩然大波。
只要是考试，那就必定会出现头名之争。
这是无上的荣誉。
在场每一个人都想成为这乡试头名。
因为如此一来，不管他们日后是否能够通过接下来的会试以及殿试，名字都会响彻整座大赵王朝。
“乡试头名是。”
那老学究打开手中的纸条，一字一顿的念道：“赵文！”
“赵文？赵文是谁？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我想起来了，据说那个写出将进酒，还有水调歌头的人，就是赵文。”
“原来是他啊。”
“赵文现在可是咱们大赵文坛的风云人物啊，以他的文采获得这乡试头名，实乃众望所归！”
赵文这个名字一出，又一次在人群中引发波澜。
秦棠跟陈汤，在短暂的呆滞后，更是一脸狂喜的推了赵毅一把：“赵兄，哈哈哈，原来你不是没有通过乡试，而是获得了乡试的头名！”
“赵兄，我早就知道你乃人中之龙，怎么样，事实证明我说对了吧？”
“乡试头名罢了，不必大惊小怪。”赵毅故作淡定的道。
但实际上，他心中比陈汤还秦棠还要兴奋。
对内院那帮老学究也恨不起来了。
尤其是当众宣布这则消息的那个老学究，他真是恨不得抱着对方用力狂亲。
“赵兄，能在几十万考生中脱颖而出成为乡试头名，看来你的文采的确远非我等可以媲美，这科举考试的状元非你莫属。”陈汤恭维道。
赵毅则是谦虚道：“低调，低调。”
“走，喝酒去！”陈汤大笑着道：“此等美事，值得我等痛痛快快的喝他一回。”
“喝酒可以，但必须是我请客，谁都别跟我抢哈！”赵毅笑着道。
“好，那我跟陈兄，就恭敬不如从命，等着好好宰赵兄一回了。”说话的是秦棠，他由衷为赵毅感到高兴，毕竟这可是大赵王朝所举办的第一届科举考试，意义重大。
赵毅即使不凭借自己在诗词上的惊人造诣，他的名字也能借此流芳千古。
而就在赵毅等人勾肩搭背准备离开时，人群中陡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只见一长衫读书人，仰着脖子大喊道：“我不服！我等的文章写的不比赵文差，凭什么他能成为乡试头名，而我们却不能？”
此话一出，立马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赵毅也跟着看过去。
下一刻，他不禁哟了一声：“老熟人啊。”
“这不是之前在怡红院里跟你闹出矛盾的那个长衫读书人吗？”秦棠也认出了他。
陈汤提醒道：“那个长衫读书人我这几天趁机打听过了，好像来自于大安王朝的一个官宦之家，名为陈劲云，其父乃户部尚书，位高权重。”
“户部尚书？户部尚书算什么，别忘了这里是大赵王朝，他一个大安王朝的，有何资本在这里叫嚣？”他们身后一个读书人一脸不屑的道。
“赵兄。”陈汤跟秦棠看向赵毅，脸上满是担忧。
赵毅哈哈一笑，指着那说话的读书人道：“那兄弟说的极是，这里可是大赵王朝，还轮不着他一个户部尚书之子在这耀武扬威。”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陈劲云是吧？再敢哔哔赖赖，看我不撕烂他那张嘴。”
可是，即使赵毅表现得再怎么强势。
此刻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嫉恨赵毅这个成绩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不同于陈汤与秦棠，跟赵毅既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交情可言，因此，一见到有热闹可看，他们立马按捺不住也跟着掺和了起来。
“陈劲云言之有理，这个叫赵文的既能夺得乡试头名，那他的文章肯定写的很优秀。但是到底有多优秀，我们谁都不知道！”
“内院的各位大人们，你们既然将赵文钦点为乡试头名，那就应该将他的文章拿出来，好让我等知道自己究竟输在哪！”
“这次的科举考试，怎么一股子暗箱操作的味？”
考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赵毅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放肆！”
城楼上的老学究忍受不了，怒喷之：“赵文的试卷是经过我等反复研读，这才达成共识，将其钦点为乡试头名。”
“此乃内院的决定，岂容尔等质疑？”
那陈劲云的胆子也大，竟是强势反驳：“你们这么做，你们大赵王朝的皇上知道吗？他同意将赵文钦点为乡试头名了没有？”
那老学究沉声道：“皇上交代过，乡试之事，由内院全权负责，无需向他禀报。”
“那就是你们这群昏官背着他暗箱操作了。”
陈劲云语不惊人死不休：“除非你们能将赵文的试卷拿出来给我们看看，不然我现在就去找大赵皇帝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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