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晗惊慌尖叫,脑袋抽了疯似的狂甩,甩掉那只乌龟,想爬起来却又被椅子腿压着脚,疼得抽气。
“阿晗!”二叔公急的吼离得近的裴羽柠,“还不赶紧把你哥扶起来!”
裴羽柠想去扶,裴京墨一把抽起椅子腿,将整张椅子翻转死死罩住了裴晗。
裴羽柠吓到尖叫后退,只见裴京墨继续挥动球杆,漫不经心的动作透着一股子狠劲戾气。
瓷盘、瓷碗、瓷勺……在翡翠蓝宝石圆桌上碎裂成片,四处飞溅。
汤汁、红油、各种素菜荤菜白蒜黄姜飞的到处都是,狼藉到了极点!
许南音在裴京墨从茶几上拿高尔夫球杆时,已经料到这一幕,早就站在餐厅口的安全地带,完全没被波及。
手心还是不由紧张冒汗,幸亏她提前帮他释放过,否则还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住手!你给我住手……嗷!”
二叔公正暴跳如雷地怒吼,一瓣白蒜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到他张大的嘴里,他被呛得后退一步差点跌倒,却被裴灼第一时间沉稳扶住。
好不容易咽下那瓣蒜,二叔公眼睛都怒红了,拐杖在地上哐哐杵,像是要将地面都砸穿,“混账!魔星!你这个魔星!李管家还不赶紧通知保卫室!”
没一会,五六个黑衣保镖赶来。
“赶紧把这个魔星给我控制住!”二叔公咆哮。
然而,那几个黑衣保镖一动不动,只是恭敬朝着裴京墨的方向,“裴总,您有什么吩咐?”
裴京墨将高尔夫球杆往地上一杵,掌心撑着手柄,慢悠悠道:“守在这。没我的吩咐,一个人都不准走。”
显然,当下整座老宅都被他完全掌控。
二叔公怒的一张老脸不停抽动:“裴京墨我看你是疯了!简直无法无天!”
“二叔公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裴京墨单手抄兜,混不吝地挑眉:“我不向来无法无天?”
又瞥了眼许南音的方向:“哦,但我现在遵天条。”
“我老婆昨晚渡劫似的死里逃生,二叔公就随口跟我敷衍一句‘派人调查',到底是拿我当三岁,还是二叔公您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二叔公脸色一僵,仍然嘴硬:“我说了会调查,就是会调查!”
“那就现在查!”裴京墨微眯了眸,白皙明净的脸孔霜雪覆盖:“今天之内查出结果,给我个交代。”
“老宅这么大,监控都丢了,一天之内查出来?可能吗!”二叔公气急败坏。
“二叔公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怎么就这么巧,昨晚湖边周围断电断监控?这分明是人为,想抹清罪证。”
裴京墨散漫勾唇,眼神却阴冷极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在老宅做到这点,二叔公觉得都有哪些人选?”
二叔公攥紧了手里的拐杖,一时没说话。
裴京墨看向扶着二叔公,一直沉默的裴灼,幽幽道:“堂兄,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我没做过。”裴灼一张脸清朗平和,很直接地为自己开脱,貌似坦荡极了。
“阿灼他能做这种事吗?”秦霜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道:“阿灼从小到大最守规矩,做事光明磊落!你要说是裴晗做的,我就信了!”
刚从椅子底下爬出来的裴晗躺地上大口喘气:“……妈,我这几天压根不在家!”
二叔公立刻附和:“阿晗说的对,他跟这件事就不可能有关!”
“那谁跟这事有关?二叔公,你给个准话。”
裴京墨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慢悠悠点着地,嗤了声:“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今天不用查出凶手,但必须确定出嫌疑人。否则,谁都别想出这扇门半步!”
“你……你这也叫退一步?”二叔公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狠狠杵了下,“一周!一周内我交出嫌疑人总行了?”
裴京墨冷嗤,一针见血道:“一周的确是够您捏造出几个嫌疑人来给我交代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霜恼怒道:“你是完全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眼里了!别太过分!”
“我这就叫过分了?”裴京墨慢条斯理往前走了几步,眼神阴郁的没有一丝温度:“堂婶,你怕是不知道,要不是许南音拦着,我能做到什么地步……”
撞上他目光,秦霜不禁哆嗦了下,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下一秒,更是惊惶地尖叫出声!
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瞬间,裴京墨抡起球杆狠狠击向了裴灼。
金属质地的球头猛地砸中裴灼小腿,裴灼吃痛地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裴京墨挥杆动作没停,只是击向裴灼额头的瞬间,裴灼偏头一躲,球头刮擦着他下巴而过,顿时划出一条很深很长的血口……
眼看裴京墨还要再抡动球杆,秦霜冲上去护在了裴灼跟前,红着眼道:“不准动我儿子!你要打就先打死我!”
裴京墨挥杆的动作僵硬地顿住。
看着眼前这母子情深的一幕,他握住杆柄的指节不自觉收紧,指尖颤了下,眼神发沉。
秦霜趁着这个间隙,求救般打了微信视频给裴牧川。
“大哥!你再不管管你这个儿子,是要让他逼死我们一家人吗!”
秦霜将餐厅里的混乱狼藉,以及把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保镖拍给裴牧川看。
然而,屏幕上裴牧川看样子悠闲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摆着一堆花花草草。
他看了一眼那番景象,神色淡定的很,吩咐佣人,“帮我拿下手机。”
随后埋头一边拿起剪刀修剪花枝,一边沉声问:“你们对姓许那丫头做了什么事,逼这小混球发这么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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