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玉气的发疯,只想赶紧找到婵娟粮行背后的主使人。
但张知玉一时间还没有料到,即便他炒粮一事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也依旧有人在追寻此事的踪迹。
……
金玉济世堂后院房中。
郭蔷和玉沁郡主坐在桌前,对面是张良。
郭蔷轻叩了两下桌面:"我们已经知道炒粮一事是四皇子干的,但到底要怎么找出直指张知玉的证据,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玉沁郡主鼓著脸趴在桌面上,用力抬眼看向郭蔷:"好烦人,他怎么这样啊。"
玉沁郡主说著抬起头来,嗔怒著看向张良:"八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张良苦笑一声:"如果我有办法的话,就不会在这里一筹莫展了。"
郭蔷叹口气总结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啊……罢了,反正学堂马上就要复学了,我们终究会和四皇子朝夕相处。"
张良点了点头:"没错,不过还有一件事。"
玉沁郡主的脸上露出喜色,抓着郭蔷的手:"诶郭蔷,你要进宫领赏了。"
"啊?"郭蔷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以为自己那天的话,就算皇上不因此生气,估计也不会封什么赏了。
"是你设计车轮,解决了不少人力和运输问题,我父皇要给你封赏呢,好像连着你祖母也能封个诰命夫人,但是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玉沁郡主说道。
郭蔷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因为救济粮的事情封赏就好,那样绝对会暴露婵娟粮行的事情。
"好,这几日我会好好在家做准备的。"
……
半月过去有余,雪患一事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学堂也马上要恢复正常。
郭蔷和云小夏开始每日一起去学堂。
云明语离开了,云府三个大小姐三足鼎立的局面自然消失,云小夏也和郭蔷日益亲近起来。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云小夏的心性成熟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冒冒失失的了。
学堂复学第一天,张知玉始终心不在焉的。
心里还一直挂记着婵娟粮行的事情。
恰好,今日学堂的先生讲到水调歌头,一句但求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张知玉顿时如同醍醐灌顶。
婵娟,没错,就是婵娟!
张知玉眼中闪过几分狂热的神色。
他就说,婵娟这个名字在粮行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对劲,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既然婵娟是月的别称,那么婵娟的幕后老板,一定和月这个字有什么关系!
张知玉猛地抬头,刚好看到坐在前方的玉沁郡主,张乐涵。
张知玉心里又是猛地一个咯噔。
张乐涵的生母蓉儿……
居住的地方,就叫望舒园!
望舒亦是月的别称!
难不成……
婵娟粮行和蓉儿有关系?
飞快地,张知玉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蓉儿再怎么尊贵也是一届宫妃,说白了平时连宫门动不会迈出去,何谈在民间拥有那么大的一间粮行,遍布九州大地?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从张知玉脑海中升起。
婵娟粮行,会不会和父皇有关系?
凭著父皇对蓉儿的宠爱,虽然离谱,但也不会不可能用蓉儿的相关来命名……
但是。
但是雪灾一开始的时候,父皇的一筹莫展不似作假。
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那种样子是不可能伪装出来的。
不过婵娟粮行的幕后老板,也必定有权有势。
张知玉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当中。
……
午休时分,云明语和玉沁郡主约好了一起走上街看看。
如果是平时的话,两人谁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只是其中一个人在此次雪患当中,几乎是凭借着一己之力挽救九州百姓,一人又是皇家郡主自然心系民生,都想知道如今街景如何,百姓生活如何。
两女就这样乔装打扮一番,带上面纱离开学堂。
当今民风开放,女子出门和行商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两人因为身份的特殊,不得不每次出门都加以伪装。
街道上一片平静,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行人少了不少,但也是每年冬日街上应有的景象,两边的小贩同样不少。
而就在这时,郭蔷忽然停住了。
玉沁郡主顺着郭蔷的目光,看向了一个年轻男子。
明显是一副读书人的打扮,衣袍洗的泛白但十分整洁,站在字画摊子后面,在寒风当中瑟瑟发抖。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出奇的了。
玉沁郡主觉得有些奇怪,主动出口问道:"郭蔷,你看这个人做什么?你可有字画想买?"
郭蔷愣愣地摇头,算是回答玉沁郡主的话。
她……遇见熟人了。
当然,不是这辈子的。
而是上辈子的熟人。
宁衡远。
说起来,这也算得上是一位奇人异士。
虽然是售卖字画的先生,但他自身的创作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可却有一样才能。
宁公善模仿。
只要是看过一次的字迹或者画迹,便能模仿个十成十,甚至于就连正主,都未必能够分辨出其中的区别。
而且他的模仿,不一定要按照原文的来。
比方说宁衡远研究一副山水画过后,可以用一模一样的画技笔触,去画一副人物像,就算拿到正主面前,也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画的人物小象。
曾经是张知玉相当得力的一名助手。
也是张知玉给郭蔷上的第一堂课。
那时的宁衡远不是卖字画的穷酸秀才,处境甚至要更难看一些。
那时的宁衡远在一家字画店里,麻木地拙劣模仿一些名家之作,用来向掌柜抵债。
因为在此之前,他借了一笔钱,给妻子治病。
郭蔷当时觉得宁衡远很是可怜,想要借宁衡远一笔钱自立门户,却被张知玉给拦下了。
"此人有大用处。"当时的张知玉如此说,郭蔷更是不解,问张知玉,既然此人有大用处,那遇到如此困境,为何不能伸手帮一把。
张知玉神色淡淡,仿佛把人命当成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现在还不是宁公的绝境,若他妻子身亡,他却连一卷草席的钱都拿不出来,我们再施以恩惠,他才会真正的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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