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水才缓过劲来。
江淮景愧疚地起身,“这点心你先吃着,我该去清院了。”
他在路上与沈幼凝碰上了,规矩地行了个礼后,沈幼凝便回了芙蓉堂,沈幼宜将点心整齐地摆在桌上,见她回来又急忙招她过去尝试。
她脸上的喜悦是不加掩饰的。
沈幼凝瞧着她如花般的笑颜愣愣地笑了笑,前路如何自有造化,此时的喜悦与开心才是最真实的。
她决定不再自寻烦恼。
江淮景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祖父曾是名动四方的神医,老人家对雪草颇有研究,但也表示迄今为止,难有活命者。
只是在古籍上看到说,南北极地的雪山长着一味雪莲,可中和雪草的药效,也可延年益寿,具体效果未知。
先不说这个记载是真是假,就是极地雪顶寻这一味药也是十分难的。
江淮景没有去过南北极地,他家里也不会允许他去那样的地方,容阙走南闯北多年,身边又有许多的能人异士,说不定他能派出人去。
只是不知,容阙会不会为了沈幼凝做到这个地步。
听了他的话,容阙皱着眉头,江淮景也拿不准他对沈幼凝是什么态度,只是默默打量着他的脸色。
沉默许久后,容阙才叫了人进来。
他与那人说了什么,江淮景没有听清楚,但看那人向自己瞧过来的目光,便知件事,应是与雪莲有关的。
那人抱拳行礼下去后,他这才起身开了口:“需要去找雪莲吗?”
“嗯。”
“值得吗?”
容阙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一个可以随意送人的侍女而已,值得吗?”
这话直击容阙的心房,他皱了眉,“到底也是因我而起。”
江淮景笑笑:“也是。”
这些事还是不要叫那对姐妹知道的好,尤其是沈幼宜,姐姐是她的天,是她的地,知道沈幼凝命不久矣,怕是每天都要拉着他哭吧。
离开定南王府前,他又去了一趟芙蓉堂,这姐妹还在院子里洗衣服,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江淮景叹了口气,没再打扰。
香兰倒是急急忙忙想找沈幼凝聊会儿,这几日她接手了崔嬷嬷的活儿忙得不可开交,出了老夫人的院子,还没到芙蓉堂,就先一步碰上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于谨慎她跟了过去。
却见那穿着粗布麻衣的身影想进老夫人房间。
她不动声色捂了那人的嘴把人拖了出去。
将人丢到地上后,香兰这才看清来人,“崔嬷嬷,你来内院做什么?”
见到是她,崔嬷嬷胆子也大了,“我来做什么?自然是为我自己洗脱冤屈的,香兰你真是好手段啊,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样的野心呢。”
香兰皱着眉头,神情凝重,“我能有你的野心大?一边指望着定南王府给你养老,一边吃里扒外!”
“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指望着沈幼凝那贱人取代王妃,成为定南王府的当家主母吗?!”
她就不明白了,香兰做这么多到底图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么欺负人,当年老太爷战死,那些个人就是这么欺负王爷和老夫人的!”她看着沈幼凝和沈幼宜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母亲,她绝对不允许。
崔嬷嬷自然不信她会如此好心:“小心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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