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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沐氏珍珠


“禀告将军,这位沐珍珠小姐要举报沐家主的恶行、罪行。”得益于大猛的保护,沐珍珠毫发无伤,小脸微微发白,看来受到不小的惊吓。

“沐氏一族的贵女?”连盛冷着一张脸,没有因为沐珍珠是女子,还是绝色美人而热情半点。

大猛看了一眼自家将军,突然就想到少夫人曾感叹:将军不识美呀!

将军不识美吗?那将军府后院满园春色,百花争艳,又怎么说?

“沐珍珠见过连大将军,我能证明沐逍遥不是以死证清白,他是自知罪孽深重,无路可逃,‘吓死’的...”沐珍珠坐实了沐逍遥的死,是意外。

他犯下的累累罪孽,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曾想被连大将军一朝揭穿,一时承受不住,导致站立不稳,将自个儿摔出去了。

“沐家人狗咬狗的把戏,连大将军您千万别信啊。”

“就是就是,圣县谁不知道,沐家主...不不不...呸呸呸,沐逍遥最为宠爱、疼爱沐珍珠这个堂妹了。沐逍遥这座靠山倒了,沐珍珠就使美人计企图为自己找活路,呵,这就是沐家人,一窝的黑心肝。”

“不对,沐珍珠是沐氏嫡系的女儿,沐逍遥是旁支的儿子。如果不是当年沐氏嫡系的公子们,一个个出事,失去继承资格,这家主之位如何轮得到沐逍遥。”

“该不会...该不会,当年沐氏嫡系遭遇接二连三的大祸,与沐逍遥有关,或者说是沐逍遥一手策划的结果?”

“如果真是沐逍遥害了沐氏嫡系,沐逍遥就是沐珍珠的仇人。那么,沐珍珠揭发沐逍遥的恶行、罪行,倒是可信,也可听一听了。”

连盛看了一眼沐珍珠,语气仍冷,神色微缓。很显然,百姓说的话,连盛听进去了,主打一个听劝,即便将来传到皇帝耳中,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他奉的是皇帝的旨意,代表的是皇帝的脸面,总不能枉顾百姓的请愿,看不见民意吧。

“好,本将军便给你一次机会,且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起来回话!”

沐珍珠神色一喜,她走到高高架处,触动机关,高架上的女子缓缓降落,人们这才想起高架上绑着京城贵女。

“连大将军,沐逍遥绑架了您的夫人...”

一石再次激起千层浪。

今日曝光出来的秘密,比狩猎场的杀戮之战更精彩。

“天呐,沐逍遥绑架了将军府少夫人,他如此胆大妄为,万幸来的是连大将军,要是来的是当今皇上,难道沐逍遥敢绑架皇宫里的娘娘不成?”

“沐逍遥这是要逆天行事,还是要拖死整个圣县?”

“那...那高架上被绑着的京城贵女,该不是...该不是就是将军府少夫人吧?”

“应该是了...”

“沐逍遥疯了!”

“十足的疯子!”

连盛怒道,“本将军的夫人,的确突然失踪了。”

沐珍珠接话,“连大将军,自您来到圣县,沐逍遥就预感不妙,便想出恶毒的法子,趁祭圣节绑架少夫人,充作杀戮游戏的奖励之一,此举为了当众羞辱您,转移您的视线,顺势将您赶出圣县。”

“沐逍遥说,他才是圣县的皇。”

沐珍珠的话,让听到的人惊出一身冷汗,吓得半死。此刻,圣县百姓无比庆幸,沐逍遥就那么突然死掉了,也算是死无对证,那就将一切罪与恶推到他的身上,活该他承受所有。

“将军,你来救我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好怕你守寡啊,呜呜呜...”林浅意缩在连盛的怀里,终于悠悠转醒,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哭得梨花带雨,哭得可怜凄惨,“我舍不得将军守寡呀,我们在菩萨前发过誓,要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呜呜呜...”

连盛嘴角抽了抽,只得顺话接,“浅意,你受苦了!”

“万幸你没事,不然,我余生不安!”

沐珍珠站在一旁,眨巴着眼睛,一会儿瞅瞅连大将军,一会儿看看林浅意,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脸上的神情变换好几种。

“是呀,是呀,万幸浅意姐姐没事,不然,我余生也会不安。”沐珍珠也顺势接话,笑容甜如蜜果子。

明明才头一回见面,沐珍珠和阿先一样,嘴巴抹了蜜似的,张口自来熟,喊她“浅意姐姐”。这倒好,一趟芙蓉城之行,林浅意捡到大便宜,认了一名弟弟,一名妹妹。

不过,林浅意正忙活着和连大将军上演一出郎情妾意的戏码,腾不开空理会沐珍珠。

单凭初次见面,沐珍珠直觉林浅意此人可深交,不不不,对她来说,已丧失拥有其他情感的资格。所以,她当下生出念头,林浅意这位“姐姐”,既然恰好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就得被她利用。

她呀,可擅长利用人了。

林浅意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和她极像。

沐珍珠时常对着铜镜自赏,她不喜自己的脸。偏偏,她能安然活着,倚仗的就是她的脸。

就是不知,是庆幸,还是灾难?

侍奉她的奴婢花儿总是夸赞她的容颜,“姑娘,您太美了。”

沐珍珠笑弯了眼,回应一句,“是呀,我也觉得极美!”

沐珍珠夸自己的眼睛,奴婢花儿夸赞她的容貌。

沐逍遥隔三差五闯入沐珍珠的闺房,凶巴巴赶走奴婢花儿。每当这时,奴婢花儿就特别怂,一句话不敢说,大气不敢出,麻溜离开,还贴心拉上房门。而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待便是小半日。

他是兄长,她是妹妹,算不得孤男寡女,也称不上违背规矩,旁人瞧见,顶多神色多几分尴尬、或不解。

他命令她画桃花妆,又画芙蓉妆,又不许施粉黛...他的要求千奇百怪,比如,他只准她穿红裙,即便沐氏一族有长辈大去,她还是不能脱下红裙。

她的箱笼,从衣裙到小衣,清一色的红。

偏偏,一袭红裙的沐珍珠,极易诱惑沐逍遥情绪失控。他的眼突然染上异色,毫无征兆发疯,像一条疯狗扑过来,撕碎她的红裙,把她扔到床榻,就像鱼贩冷漠地摔打刚刚从水桶捞出来的鱼。

他十分冷漠,也不管脆弱的鱼儿会不会死掉。

他的手里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一寸一寸逼近她,“如果我毁了你的脸,是不是就能困住你?你便真真切切属于我,我一个人的珍贵私品?”

沐珍珠从一开始的惊慌,次数多了,她的身心皆变得麻木,连表现出来的“惧怕”都得靠掐大腿的软肉,逼迫自己表演出该取悦沐逍遥的情绪。

“逍遥哥哥,你喝醉了吗?心情不好吗?我是珍珠呀,你不是夸我长得好看,说你最喜爱我这张脸了呀。”

每回,沐珍珠只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只要示弱,沐逍遥便清醒两三分。

“沐珍珠,好生滋养你这张脸,你该知道,你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靠的就是这张脸。若你的脸毁了,你...就没用了,就不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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