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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苗蛊


74 苗蛊

十点多,我们来到虹桥机场,顺利的过了安检,前往登机口候机。

就在这时,小女孩又发作了。

“杜老师,锦爷!”欧阳丹夫妇赶紧喊我们。

我俩走到欧阳丹身边一看,她怀里的孩子面色铁青,闭着眼睛,不住的哆嗦,嘴角不断有白沫涌出。

杜若男一皱眉,看看我,“跟之前不一样了。”

“换汤不换药,用你的玉处理”,我吩咐。

“好!”她摘下脖颈间的白玉,把玉放到唇边,轻轻默念了几句咒语,接着用玉一摁孩子的眉心,用手轻轻一抹孩子的眼睛。

小女孩身子猛地一颤,吐出一大口粉红色的血沫,接着一阵咳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海和欧阳丹见孩子哭出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杜老师,这情况是不是更严重了?”陆海担心的问。

“没事,能压制住就没大问题,你们别担心”,杜若男说着看了我一眼。

“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我问。

“哦,叫陆姗”,陆海赶紧说。

我点点头,看看杜若男,“走吧。”

杜若男明白我的意思,“嗯!”

到了候机区,她让欧阳丹夫妇坐在了人多的地方,我俩则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了。

这样说话方便。

“哥,是不是跟昨晚和早上的事有关?”杜若男小声问我。

“连着被打散了两次,这邪灵力量弱了,压不住孩子的元神了”,我说,“所以反应强烈起来了。”

杜若男不解,“如果是邪灵力量弱了,压制不住元神了,那反应应该也会变弱呀?怎么反倒加强了?”

“邪灵是藏在元神里的,它力量强,藏得深,反应就会不明显,如果藏得足够深,那就直接夺舍了,根本不会出现面色铁青,双眼发直这样的表象。”

“懂了”,她点点头。

“这个邪灵恢复的很快,力量会原来越强”,我看看腕表,“估计下次发作,应该是在明天凌晨,那时候咱们肯定已经到术水了。”

“那下次发作,反应是会减弱还是会加强?”她问我。

“会减弱”,我看她一眼,“只要邪灵不断出来攻击你,那孩子发作的反应会越来越弱,最多再有两次,这小女孩就被她夺舍了。”

她估算了一下时间,一皱眉,“也就是说,最多到后天中午?”

“对,时间很紧。”

“我明白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若男,算上今天出门那次,这邪灵已经攻击了你五次了是吧?”

“嗯,对!是五次。”

我明白了,平静的一笑,“她之所以拼命的攻击你,不是为了报复你......”

杜若男瞬间懂了,“她是故意想受伤,进而加强自己的力量!”

我看了远处的欧阳丹夫妇一眼,只见欧阳丹靠在陆海的肩膀上,抱着孩子,眼角还挂着泪。陆海小声安慰着妻子,自己却也难掩满面愁容。

我问杜若男,“你怎么会接这样的事?”

“他们是我贵阳的一个客户介绍来的,当时也没多想,就接了”,她说,“等他们到了上海之后,我才发现这事特别复杂,所以才给你打了电话。”

我点了点头。

“哥,这次的事算你帮我,他们给我的红包我留一成,九成给你”,她看着我,“不多,咱们就当帮那个孩子吧。”

我微微一笑,“驱邪捉鬼不收钱,这是我的规矩。”

杜若男也不矫情,她想了想,“好,那我就不坚持了。”

“嗯”,我看看表,“快要登机了,路上不要谈这个话题,有什么话,等到了术水之后再说。”

她点点头,“好!”

这一次航班很准时,十一点五分,我们准时起飞了。

两个小时后,我们飞到了贵阳,在贵阳机场简单吃了个午饭。接着来到停车场,上陆海的车,继续前往术水。

他的车还不错,是一辆路虎。

路上跑了几个小时,晚上九点多,我们到了。

我让陆海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陆海和欧阳丹这小两口在术水都有体面的工作,陆海是一家公司的销售主管,欧阳丹是测绘局的工程师。他们住的小区很漂亮,在术水当地,应该算是最好的楼盘了。

进门之后,两口子请我们坐下,陆海去泡茶,欧阳丹则把孩子抱回了卧室。

小女孩一直很安静,一句话也没说,快到术水的时候,她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茶泡好了之后,我喝了几口,然后看看腕表,问陆海,“你们家住的开么?”

“住的开,我们家是三室一厅”,陆海说,“我们今晚住孩子的房间,您和杜老师要是不介意的话,就住主卧和客房。”

“那不行”,我摇头,“孩子自己睡,你们住你们的主卧,我和若男住客房吧。”

陆海楞了一下,看向杜若男,“这......”

杜若男微微一笑,“我和锦爷住客房。”

陆海似乎明白了什么,尴尬的一笑,“哦!好!那就委屈两位老师,住客房了。其实我本来想给你们定酒店的,不过术水这种小地发也没有太好的酒店,在家里的话,我们照顾起来也方便些。”

其实他用意,是为了孩子,因为谁也不知道孩子会有什么情况,我们住在他家,他们的心才踏实。

“那就这么定了”,我站起来,“我去洗个澡,然后回来说孩子的事。”

陆海一听,赶紧站起来,“好的锦爷!”

我小声叮嘱杜若男,“有情况你就视而不见,等我洗完澡处理。”

杜若男点点头,“嗯!”

我站起来,冲陆海一笑,绕过他,走进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客厅里鸦雀无声。

杜若男安静的喝着茶,陆海和欧阳丹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对这对年轻的父母来说,孩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太重要了。

洗完澡之后,我换了身衣服,接着来到客厅。

杜若男站起来,“哥。”

陆海和欧阳丹也赶紧站起来,“锦爷!”

我冲他们一笑,在杜若男身边坐下,他们这才坐下了。

我端起新沏的茶,吹了吹,轻轻喝了一口,看了欧阳丹夫妇一眼。

俩人认真的看着我,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在他们身后,那个女鬼若隐若现。

杜若男小声问我,“哥,这情况......还能说么?”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我为什么要坚持来术水,我等的就是这种情况。

我放下茶碗,问欧阳丹,“欧阳小姐,你怀孕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跟你要过一条裤?”

一听这话,欧阳丹肩膀一颤,吃惊的看着我,“您......您怎么知道?”

陆海疑惑的看着欧阳丹,“要裤?谁跟你要裤?”

欧阳丹欲言又止,非常为难的样子,“我......她......”

“你说话呀!谁跟你要裤!”陆海很激动。

“陆海,别这样跟你妻子说话”,我眼神一冷,“她没对不起你,是你们家人对不起她!”

陆海愣住了,“我......我们家人......”

我看向欧阳丹,“跟你要裤的人,是你婆婆,对吧?”

欧阳丹低下头,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妈她要你的裤干什么?”陆海不解。

“我不能说!”欧阳丹很纠结。

“说啊!”陆海很着急。

“我真的不能说!”欧阳丹急了。

陆海一指她,“你......”

他们身后的女鬼缓缓的抬起了头。

杜若男盯着那女鬼,一只手下意识的把玩起了脖颈间的白玉。

“欧阳小姐,现在是为了救孩子”,我看着她,“不用藏着了,说出来吧。”

“可是......”欧阳丹很为难。

“锦爷都说了让你说了,你就说吧”,陆海着急的说。

欧阳丹看了他一眼,迟疑良久,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刚怀孕的时候,婆婆给我送来一条红裤子,说让我穿上”,欧阳丹说,“她说这样能让我生儿子,说是陆家三代单传,每一代都是婆婆给儿媳妇换红裤子,然后才换来的儿子......她让我换上她拿来的那条,然后把我当时穿的拿走了,还说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你。不然的话,将来孩子会长不大......”

她苦涩一笑,“这个秘密,我始终没跟别人提过,可是孩子还是出事了......”

她扭过头去,捂着脸,泪如泉涌。

陆海不解的看向我,“锦爷,您说是我们家人对不起丹丹,难道指的就是我妈?这不可能啊!我妈对丹丹特别好,她怎么会害丹丹啊!”

“你妈妈当初是不是反对你们的婚事?”我问。

陆海一怔,“这......”

“我婆婆当初的确看不上我”,欧阳丹流着眼泪说,“陆海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是陆海表姨的女儿。我婆婆和陆海的表姨从小就给他们定了娃娃亲,还让他们喝了鸡血米酒,所以陆海和我的婚事,我婆婆是一万个不答应的。因为这个,我跟陆海分手过,我离开了这里,一个人去了上海发展。可是陆海放不下这段感情,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我们结婚的时候,婆婆都没参加婚礼,后来过了几个月,她突然一改前态,说既然木已成舟,那她就认了我这个媳妇了。从那以后,她就对我特别好,好的让我都觉得心里怪怪的......”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看了一眼身边的陆海,“红裤子这件事,我不告诉你是怕对孩子不好,其实当时婆婆坚持这么做,我心里是发毛的,你懂么?”陆海脸憋得通红,沉默不语。

我嘴角一笑,问他,“陆海,你那位表姨,是苗人吧?”

陆海猛地抬起头,“您知道?”

我没说话,看看杜若男

杜若男瞬间明白了,“苗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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