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降落在帝都机场。
许元玖笑了笑想要帮陆年拿行李,却被陆年制止了。
“许总不用。”她笑着往旁边看了一眼,“许总不用管我,有人在等着许总呢。”
许元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方鹤亭。
前段时间帝都刚下了一场雪,现在化雪的时候,天气也冷些。
方鹤亭穿了一条浅色的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细看能看到里面的藏青色连帽卫衣。
他将手揣在口袋里,微笑着看向自己。
许元玖没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瞬间有些恍惚。
方鹤亭见她一直没动作,也便抬脚朝着她走过来。
“许许回来了?”他不知从哪里拿出的围巾,凑近了些给她戴上,“今天的帝都好冷,许许别冻坏了。”
深灰色的围巾,跟自己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还挺搭的。
身前的人也很细心地替她把围巾戴好,一点缝隙都没留。
原本领口有冷风灌进来,现下倒是也不冷了。
方鹤亭站直身子,微微垂眸看着她,微笑道:“几日不见,许许还是那么漂亮。”
他们是情侣,可是许元玖总是觉得他今天说这话有讨好的意思。
许元玖盯着那围巾看了一会儿,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就过来了。”方鹤亭说这话可真是有些罕见。
许元玖抬头看向他。
大概方鹤亭说这话也有些不习惯,此刻被许元玖看着更是不自然。
他目光躲闪着,看向旁边的陆年,想要伸手去拿那些行李,却被陆年避开了。
“我会给许总送回去的。”陆年歪着头笑笑,“还麻烦方先生送许总回家了。”
她说完也便推着行李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了。
而许元玖看着陆年离开的背影,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最后还是转头看向方鹤亭,淡淡道:“走吧。”
“好。”
车慢慢驶离机场。
许元玖坐在副驾驶,看着两边经过的车辆,最后都在红绿灯那里相遇了。
车子停下来,两人手上都没什么事,气氛自然就尴尬了起来。
她低下头轻叹,问道:“你来见我,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自然是有目的的。
但是那肯定不能说,也便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话题拉了出来:“再过段时间就快过年了,许许有什么打算吗?”
又过了一年了吗?时间真的过得好快。
从小到大,许元玖对于过年的印象大多都来自电视里面。
当时安亭带着自己的时候,从来没对她上过心,自然也不会想着要带着她一起过年。
所以跟安亭在一起的时候,每每过年跟平日里没什么不同。
后来到了孤儿院里,就算条件简单,大家也会聚在一起热闹一番,也算是过了年了。
再后来回了许家,自己像个外人一样,跟家里人一起过年的情况更是不可能了。
所以说,若不是今日方鹤亭突然提起来,许元玖完全不会想到这些。
她低下头来,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没什么打算。”
自从对于许元玖和许家的情况有了了解,结合着她之前的经历,方鹤亭推断出来,她应该是没想着要过年的。
而有这样经历的人,对于这种团圆的情况大多是向往的。
他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能最大程度赢得许元玖的心。
“既然许许没什么打算,那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许元玖倒还真的有些好奇了:“什么?”
“许许跟我回去过年吧。”方鹤亭说,“我生病的那些日子里面总念叨你,所以我爸妈也一直说,如果未来有一天我的病好了,一定要带你回家看看。”
说罢,他又转过头看向许元玖,很认真地问道:“许许,你愿意吗?”
他认真的眼神让她愣了一瞬。
可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确实躲避。
她移开视线看向前方,轻声道:“红灯快结束了。”
方鹤亭也不急,等着红灯结束继续往前开。
没过多久,许元玖果然又一次开口说话了:“方鹤亭,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很是突然的一个问题,方鹤亭完全没料到。
他沉默了一会儿,打了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怎么停车了?”许元玖有些疑惑。
方鹤亭看着她,但是手依旧紧紧握着方向盘,语气很是沉重:“许许,你相信我,我对你做的所有错事都是因为我爱你,我实在太想跟你一辈子都在一起了。”
他说着,伸出手去拉许元玖放在腿上的手,还轻轻捏了两下:“但是许许,我今天向你发誓,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
他的掌心温热,甚至能摸到浅浅的茧。
许元玖盯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看,却一句话都没说。
车子里的气氛越发清冷了。
方鹤亭担心她不同意,又追问道:“许许,你愿意跟我回去看看吗?”
而这一次,许元玖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你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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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维生回家的时候,看到家里正上上下下布置着,很是热闹。
而坐在一边的傅舟廷看起来心情不错。
傅维生也跟着笑了笑:“爸,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快过年了,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也不必留着到明年。”
傅舟廷说完,也给傅维生倒了杯红酒:“我想着过完年你也差不多快三十了,我打算把公司全权交给你,然后我去国外住一段时间。”
傅维生没说什么,只是在一边坐下,结果那酒喝了一小口。
“今年过年还要请小许过来吗?”傅舟廷突然问道,虽然又轻笑了一声,“每次邀她都不过来,今年要不就算了。”
“许桉直到死之前都惦记着她,怕她一个人在许家孤独,总不能他死了还挂着吧?”
傅舟廷抿了下唇,点头道:“也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之后,傅舟廷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说道:“你这段时间好像都没怎么去找她了。”
其实就连傅维生自己也很是奇怪自己的这个行为。
可是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每件事似乎都在冲击着他。
傅维生叹了口气:“上次利用方鹤亭除掉沈逸舟之后,我好像突然想通了。”
他端起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对她的爱根本就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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