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的过程中,她什么都不记得。
她只依稀记得仿佛洗了很久,然后在浴桶里,她好像又被……
总之等沈鹤亭把她抱回床榻的时候,外头天都已经亮了。
沈鹤亭一副餍足的模样,这才拥着她沉沉睡去。
府里的人自然不敢打扰。
苏蒹葭这一觉睡了许久,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已是黄昏,她有种被车轮碾过的感觉。
“夫人你醒了。”她一睁开眼就看见沈鹤亭,沈鹤亭已经穿戴整齐,因着在府里他穿的只是常服,饶是如此他依旧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
仿佛昨晚与她一起荒唐的不是他一样。
苏蒹葭一动更觉得浑身酸疼,她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了。
昨晚嗓子,也累到了。
她忍不住嗔了沈鹤亭一眼。
沈鹤亭立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喂她喝下。
喝过温水之后,她才觉得嗓子不那么难受了。
若说她现在什么感觉,那就是累得慌,除了累还有些疼,她真是一动也不想动。
“夫人定然饿了吧!我这就叫人把晚膳端上来。”
苏蒹葭其实没什么胃口,只是不等她开口,沈鹤亭就已经去了,她便也由着沈鹤亭去了,即便她不想吃,沈鹤亭也是要吃的。
没想到等沈鹤亭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个瓷瓶。
苏蒹葭还以为受伤了,她刚准备开口,就听沈鹤亭说道:“我来帮夫人上药。”
苏蒹葭满脸拒绝,这药也不是非上不行,她双颊通红磕磕巴巴,“不,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方才苏蒹葭从榻上坐起来的时候,不自觉皱起眉头来,沈鹤亭一看就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此刻他脸上带着愧疚,“对不起,都怪我昨晚没轻没重弄伤了你,这是我专门找崔院首要的药,不上药不行。”
“真的不用了。”哪怕他们两个人已经是正正经经的夫妻了,苏蒹葭也接受不了这件事。
可沈鹤亭态度强硬,“乖,听话。”
瞧上去一点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苏蒹葭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若这药非上不可,我自己来。”
她说着伸手就去接沈鹤亭手里的药。
“难道在夫人心里,为夫依旧是个外人?”沈鹤亭紧紧握着手里的药,他眼神黯淡,神情低落看着苏蒹葭,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仿佛他被苏蒹葭这一举动,狠狠伤着了一样。
说着他缓缓垂下眸子,就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瞧上去整个人都快要碎了。
这让苏蒹葭怎么回答?
瞧着沈鹤亭这副模样,她竟有些愧疚,难道她真伤到沈鹤亭了吗?
还不等苏蒹葭开口,沈鹤亭默默把手里的药放在她身边,然后沈鹤亭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落寞,他转身就走。
苏蒹葭心里一揪,她鬼使神差说道:“那,那好吧!”
真的就是鬼使神差。
因为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我就知道,在夫人心里为夫怎么可能是外人!”可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沈鹤亭骤然回眸,用一种惊喜万分的眼神看着她,感动的眼眶都微有些泛红。
苏蒹葭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里透着一股子茶味。
茶味还很浓。
“夫人你快躺下。”沈鹤亭大步走到她面前,让苏蒹葭顿时生出一股上当受骗的感觉。
不。
不是上当受骗。
她暗暗咬牙,她这分明是中了美男计!
可恶。
堂堂镇国公竟然对她用美男计。
更可恶的是什么,她偏偏还很吃这一套。
见她愣在那里不动,沈鹤亭笑盈盈看着她,“怎么了夫人?”
苏蒹葭抬眸剜了沈鹤亭一眼,“镇国公这兵法着实学的好,就是不知这三十六计里,何时多了一个美男计。”
沈鹤亭:“……”
被发现了啊!
美男计又如何?
对自己的夫人使用美男计犯法吗?
只要好用不就成了!
最后苏蒹葭还是没能逃脱,沈鹤亭给她上药的命运。
不得不说这药真的很好用,涂抹上去凉丝丝的,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瞬间消退,苏蒹葭便也不与沈鹤亭计较了。
因为苏蒹葭浑身没有力气,晚饭是沈鹤亭一口一口喂的。
夜里,沈鹤亭一靠过来,可把苏蒹葭吓了一跳。
沈鹤亭把她拥入怀里,轻轻在她鬓间落下一吻,“睡吧!我知道夫人辛苦了,这几日就先放过你!”
苏蒹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她睡了一天,这会还不是很困,便与沈鹤亭说起浅月和萧战的婚事。
沈鹤亭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萧战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是时候给他成一个家了。
往后的日子,未必未必能如他所愿,不再起任何波澜。
晏行与沈鹤亭这一次可谓是凯旋而归,陛下自然要设宴给他们庆功。
庆功宴便定在三日后。
平静的日子才过了两天。
这一日一大早,萧战就来禀告,“国公,郡主,有客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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