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鼓声大作。
呼延准高举金刀,扯开嗓子喊道:“骠月的儿郎们,那些牛羊藏在城中,洗干净脖子等着咱们来砍。左日贤王有令,破城后三日不封刀,那些女人和金银,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你们能带走多少,全凭自己本事,儿郎们,且随本将下马杀敌!”
军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怪叫。
“冲锋!”
呼延准一人冲在大军最前方,刺骨风雪打在红褐色脸庞,徒增一股凶悍气息,鹿皮靴子将积雪踩的翻飞,以极快的速度来至护城河。
河里尽是冻成冰坨的死尸,稍微提力便可一跃而过,但城头的骠月士卒不允许他们如此惬意,一阵急如骤雨的飞箭洒满护城河,呼延准将身体缩成一团,高举盾牌,箭矢击中铁盾,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一道魁伟至极的身影挡在呼延准身前。
赤膊上阵的石力儿张开双臂,挡住了所有袭来箭矢,两人来到城墙根,又陡又滑的冰坡成为绊脚石,石力儿差点摔了一跤,气的抡起狼牙棒,一顿狂轰滥炸,顿时碎石和冰块飞溅。
清理完了冰坡,呼延准朝城门方向指去,高喊道:“石力儿,你去破城门!只要将城门打破,咱们大军就能进城厮杀,不用白白在城头送命了!”
石力儿用能跑马的粗壮胳膊将城墙轰出巨洞,捡起一柄弯刀插入,作为爬城时的借力点,回头说道:“将军,那城门像是铁浇的,上次轰了几十下都轰不开,俺先爬上去,杀出一条血路,再从城里把门打开。”
呼延准没想到爱将心思如此细腻,点头道:“好,咱们一起杀至城头!”
一股股金汁倾泻而下,散发出恶臭味道。
呼延准舞出刀幕,将两人头顶护住,紧接着踩踏弯刀,腾空而起,金刀再嵌入城墙,如豆腐般松软,脚尖再踢,高高跃起三丈,临近城头时,五指插入城墙,凭借超强腕力甩起身体,翻到垛口之上。
数把宁刀当头劈下!
呼延准面不改色,以金刀对宁刀,狠狠削去。
制式军刀如何能和御赐的宝物相提并论,又何况呼延准是灵枢境巅峰修为,一刀下去,不仅宁刀断裂,四五名士卒一并命丧城头。
呼延准甩掉金刀血迹,丢掉盾牌,摆出横刀立马的架势。
仅仅六尺之躯,竟然压的城头数百名士卒不敢妄动。
一柄硕大陌刀从人群中探出头,主人紧随其后。
王宝盯住对方主将,漠然说道:“阴阳谷没有分出胜负,今日城头来决生死。”
呼延准含笑道:“正合本将心意。”
“你们去别的地方,这里有我一人足够。”
王宝将士卒遣散,双膝弯曲,陌刀横起,逐渐转到身侧,蓄完气正要劈出凌厉一刀,一道高大无比的影子从天而降。
“将军,他的命,是我的!城门你去开吧。”
石力儿满脸怪笑,浑身伤疤不停扭动。
早一刻打开城门,能挽回无数骠月儿郎性命,呼延准这时也不好责怪爱将出尔反尔,跑到城头另一侧,正要起身跳起,右后方突然传来冰冷寒意,呼延准用余光扫了一眼,暗淡无光的枪头,像是毒蛇般扎来。
呼延准后撤几步,甩出丰盛刀芒,挡住了黄泉枪攻势。
俊美挺拔的少年收枪凝立。
锐字营里,已经没有人能挡住灵枢境后期的呼延准,若想袍泽不惨遭屠戮,李桃歌必须将他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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