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舟见她极度不老实,也没了耐性,就着抱她的手势,捏了一下,寒声警告道:“老实点!否则我马上把你丢下去!”
说着,还意图松手。
宋时今出于本能反应,只好抬手去勾住他的脖子。
着急慌乱,又不敢乱动的样子,让傅寒舟满意了。
带着人一直到上了车之后,宋时今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心里当然又是一阵恼火,满心不快。
她自己坐到边上,离他离得远远的。
徐易也跟着上车后,就见两人又开始那副,不想搭理对方的态度,他摸了摸鼻子,当自己没看到,不敢参与其中,怕自己会遭殃。
傅寒舟在等着她先说话,但是等了好半天,都见她没有吭声的意思。
心里又没来由地生气。
他忍不住主动开口,说道:“我送你来医院,抱你出来,不仅没得到感谢,还得罪你了?”
宋时今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很不爽,语气都是硬邦邦地:“没有,多谢傅总,今晚的人情,我会还的。”
傅寒舟哼笑一声:“我可没看出你有谢意。”
倒是想来给他添堵的。
徐易在前座,看着两人又开始针锋相对,忍不住叹气。
果然啊,分开的前任,只能是仇敌,冤家,是不可能‘旧情复燃’的……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有再说话。
宋时今毕竟流了血,这会儿人有些不太舒服,头也有些晕,索性靠在后座闭目休息。
兴许是倦了,也或许是紧绷的神经松开,她不知不觉,竟晕乎乎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快回到家的时候,脑袋歪到一旁,靠在傅寒舟的肩膀上,她都没醒过来。
傅寒舟心情也不高兴着呢,察觉到她的靠近,他拧了拧眉,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这女人竟然没醒过来。
而且,睡梦中眉心都拧成一团,睡得不是很安稳,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唇色发白,看着脆弱又可怜。
他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傅寒舟见惯了她在工作时的沉着和冷静,对待孩子时的温柔耐性。
也见过这人冷漠,面如寒霜,拒人千里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虚弱和脆弱的模样。
最关键的是……
傅寒舟得承认,无论是之前Nancy的身份,还是在发现她是宋时今。
他都没有因为,和她有肢体上的触碰,而产生任何的反感。
这让傅寒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对别的女人,都有下意识的抵触。
可是,一个曾与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的女人,他居然会不讨厌!
因为分了神,傅寒舟也忘了自己想把这人推开,就这么被她靠着睡了一路。
他还没从混乱的思绪中理清一切,车子就抵达了宋时今现在的住处。
“爷,到了。”
前面的徐易出声提醒,因为发现宋时今睡着了,他声音还放低了许多。
两人争锋相对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气氛缓和下来,他可不敢随意打破这单安静。
傅寒舟“嗯”了一声,才发现,宋时今靠着他这么久都没醒来。
“宋时今,可以下车了。”他出声喊了一句。
宋时今只是迷迷糊糊“唔”了一声,接着换了个角度,又继续睡。
傅寒舟:“……”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自己现在靠在谁身上吗?
“醒醒,你到家了。”
他又喊了两声,但宋时今都和没听见一样,睡得很沉。
徐易看着这一幕,不由小声提醒道:“爷,Nancy小姐今晚流了那么多血,估计没那么快醒,咱们都送到门口了,要不,你再把人抱进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有点忐忑,生怕他家爷不高兴,会迁怒到他身上。
但好在他赌对了。
傅寒舟不至于在这点小事儿上生气。
沉默地抱着人下车。
同时吩咐徐易:“你去按门铃。”
“好嘞!”
徐易低声应了一句,立马小跑上前按门铃。
是两小只来开的门。
他们看到叔叔抱着自家妈咪回来,还很诧异。
“叔叔,你们怎么来了?我妈咪……”
南南说到一半,眼尖瞧见了妈咪包扎的手,小脸顿时紧张起来,“我妈咪怎么受伤了?她怎么了?”
南南和北北都有点着急,想要看看妈咪的情况。
傅寒舟看到两小只,语气稍微柔和下来,他出声安抚道:“发生了些许意外,不过已经包扎过了,没什么大事。”
随后又问两小只:“她房间在哪?”
“我们带你去!”
两小只连忙引路,因为妈咪现在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了,靠他们两个,是没办法抱妈咪的,所以就带着傅寒舟去了宋时今的房间。
傅寒舟把人放到床上后,两个小家伙就很乖巧,自主去给妈咪盖被子。
结果盖一半,就看到了妈咪衣服上的血……
刚才被傅寒舟抱着,他们看不见,这会儿瞧见妈咪礼服上好多血,北北小脸都是煞白的。
“妈咪……好多血……”
南南一边伸手拍着弟弟安抚,一边看向傅寒舟问:“这到底是怎么弄的?我妈咪以前没流过这么多血!”
见两小只不问到底不罢休的表情,傅寒舟只好和他们说实话。
“今晚宴会里,有人找她麻烦了。”
两小只顿时红了眼眶,心疼不已,接着问道:“是谁找妈咪麻烦啊?”
南南还细心地摸摸妈咪的脸,这一碰,才发现不对劲。
“妈咪好像有点发烧……”
傅寒舟顿时拧起眉头,跟着抬手碰了下宋时今的额头,发现,还真是在发热。
他心头不由懊恼。
早知道,刚才就该继续留在医院,不让她任性。
徐易听到他们的话,也在问:“爷,现在怎么办?送她回医院吗?”
傅寒舟看着宋时今疲倦的睡颜,想着来回折腾,她可能会更难受。
反正医生也说了没什么大碍,应该就是突然流了太多血,体虚,以及伤势的问题导致的发烧。
他当机立断,吩咐徐易:“把傅家的家庭医生喊过来。”
接着问两个小家伙:“家里有医药箱吗?我给她做退烧处理。”
两小只刚才还很慌乱,一时不知所措,这会儿有傅寒舟的指挥,他们很快就冷静下来。
“有的,北北,你去拿,我去打水,给妈咪擦手和脸!”
“好!”
北北点头,兄弟俩立刻分工合作。
别看两小只个子小,但他们动作很快,一个拿来医药箱,一个打来温水,先用毛巾打湿,给妈咪擦手和脸。
宋时今明显有些不舒服,动了一下。
身上的礼服有些紧,让她难受得眉头再次皱紧了。
肩头礼服的带子,也在她的动作见往下滑了,直接落到了伤口的位置……
这样显然会拉扯到伤口。
南南看到了,立马要去帮妈咪拉回去,却根本拽不动,反而因为把握不好角度,让衣服的带子,勒到妈咪的伤口。
宋时今在睡梦中,疼得闷哼了一声,压抑着几分痛苦。
南南顿时不敢继续动作,小脸愁得不行,“这可怎么办啊?”
傅寒舟见状,干脆利落地说道:“帮她把衣服脱了,换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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