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沈晏州当天晚上就被助理护送回国，纪空没有阻挠。
他还希望沈晏州早日醒来，继续这么痛苦地活下去呢。
陆雪宁打完那三枪以后就晕了过去。
平日里她都是射击场训练，打的都是靶子。
有朝一日把子弹打到了真人身上，就是沈晏州。
三枪，已经是陆雪宁的极限了。
纪空凝视着昏迷不醒的陆雪宁，情绪有些复杂。
凯特和催眠师很快就到了。
“空，你确定要给她催眠？”凯特有些迟疑。
催眠有一定的风险，幸运的就能让陆雪宁往他们预想的方向走下去，不幸运的就是走火入魔，永远沉睡在痛苦的梦魇中醒不过来。
和活死人没有区别。
“动手吧。”
纪空转过身去，不知道是于心不忍还是不想脏了自己的眼。
催眠师扶起陆雪宁，点燃上了熏香。
凯特有些着急，拦住了催眠师，又去质问纪空。
“空！你非要这么冷血吗？！你明知道她这辈子最痛苦的就是那段回忆，你宁愿冒着让她丧命的危险也要做这个催眠吗？！”
凯特不理解，极力地想要说服纪空停手。
这半年来，他是看着纪空的心态一点一点变化的。
从前的纪空虽然面上看着儒雅，但是骨子里远比沈晏州那个活阎王要冷血一百倍。
就连外界的人都称他为笑面虎。
陆雪宁的出现，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着纪空，纪空的做事风格里竟然多了些许仁慈善念。
陆雪宁的每一节课，纪空基本上都亲自到场，亲自指导，说陆雪宁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完全没错。
纪空对陆雪宁远比对他自己还上心。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情感，陆雪宁不能死！
“别让我再重复一遍。”纪空铁了心要给陆雪宁催眠。
“空！”凯特怒吼：“她是你妹妹！”
“不！”纪空昔日那双总是懒散的眸子此刻异常对的理智：“她只是我用来报仇的一颗棋子。”
“动手吧，我不想发火。”
说罢纪空便走了。
陆雪宁的催眠开始了，渐渐汗如雨下，神情痛苦狰狞，时不时痛苦地哀嚎惨叫。
“空！你这是在篡改她的记忆！”凯特着急。
“她狠不下心来，最后害的是她自己！”
纪空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以前那段水深火热的日子来。
他从最肮脏最血腥的贫民窟，一步一步摸爬滚打，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全凭心里对这个世界无边的憎恨和不甘！
只有仇恨能支撑一个人向上爬。
这是他一直信奉的真理。
“你简直无可救药！”凯特气得转身离去。
纪空这个疯子，根本不懂除了仇恨以外的其他情感，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
南城。
沈晏州被连夜送回了沈家。
陈璐璐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沈晏州，吓得顿时哭出声来。
半年前沈晏州晕倒时，她进退不得的痛苦回忆再次折磨着她。
“晏州！他怎么了？！他怎么会受伤？”陈璐璐惊恐地抓着助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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