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哥”先是愣了一瞬。
“不是…你他妈说什么?找死啊你!”他指向了我的鼻子。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抬手掐住了他的虎口!撬着他的手肘关节往外一拧!
“操!”他整个人都因为手肘关节的扭曲,瞪着眼踮着脚,身子不停地往后仰,“放手!放手!!”
我当然没放手,一旁的黄毛则又反应了过来:“放……放了我大哥!”
他吼着就抬腿来踹我!
我甩手拽住了他的脚踝,发力往我身后一带!
”诶诶诶!”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直接向我摔了过来!
我一把拽住他的右手手腕,顺时针发力一拧!
“砰!”
他直接因为整个右手的扭曲,连带着上半身一头撞在了电脑桌上!
“放手!放手!”他和这“海哥”一样吼着。
我也没回它们,就冷着脸双手一点点发力。
“啊啊啊啊!疼疼疼!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他俩一个垫着脚仰着身子,一个趴死在电脑桌上,一通鬼叫。
“我哥跟你们好好说的时候,你们听了吗?”我继续发力。
直到他们各自的手肘几乎同时传出“咔”的一声脆响!各自的小臂也完全的扭曲!
我这才松了手,任由他们“啊啊啊”地倒在地上,抱着各自扭曲的手臂打滚。
我看着,只觉得有些无趣,不过也是在意料之中。
通过刚才它们的交谈可以得知,这“海哥”和这黄毛并不是这网吧的老板,他们八成是帮老板看着这网吧的,而他们嘴里的那“伟哥”,应该才是这网吧的老板。
在网吧看铺子,可连看场子都算不上。
因为黑网吧里的消费群体最多的就是小年轻和老色胚,再闹事能闹到哪儿去?
他们最多就是在这网吧里给那“伟哥”收收网费,维持一下秩序,和之前在夜总会看场子的龙哥他们根本就没法比。
所以我只是给他们掰了个脱臼,他们就这样鬼哭狼嚎了起来,看来去我哥和玉珠姐的大排档吃霸王餐,也就是仗着我哥和玉珠姐老实好欺负而已。
不过,老实的人就该被欺负吗?
我咬牙一脚踩在了这“海哥”抱着的那扭曲的手臂上!
“啊啊啊!疼!疼!!”这“海哥”大叫。
也就在这时,我又听见我背后的布帘外,传来了一连串飞快靠近的脚步声。
我转头掀开布帘,就瞧见这黑网吧里、刚才那前台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此时正拧着一根钢管,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冲了过来。
我就冷冷地盯着他。
直到他奔至我面前两三米处,瞧了瞧这包间里被我踩着的、正哀嚎着的“海哥”和那黄毛。
果然,他僵着握钢管的手,明显地动了动喉头,应该是在咽着口水。
我冷哼了一声,没再管他。
照面都不敢动手,那就怎么都不敢动手了。
我放了布帘回过头,脚下再次发力。
这被我踩着的“海哥”又是一通鬼叫。
我就冷冷地看着他叫了一会,才蹲下身扇了扇他的脸。
“记住,”我依旧冷声,“陈春生是我哥,一个妈生出来的亲哥……”
“记住了!记住了!”他疯狂点头。
我也懒得再多说,转身就出了这包间。
我点上一根烟,瞧也没瞧那依旧拽着钢管僵着的男人,穿过了主动给我让出路的人群,一路出了这黑网吧。
下了楼,我便扔了“耍酷”的香烟,快步回了大排档,进了屋关下了卷帘门。
内屋里,我哥正不停地打着呼噜。
我简单冲了个澡,也就去了玉珠姐的卧室。
因为天热,玉珠姐正吹着风扇,只盖着薄薄的一层。
“怎么这么久?”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哦,刚才外面有两条疯狗~”我笑着去到了她身边。
“疯狗?”玉珠姐一睁眼,“没咬到你吧?”
“开玩笑,狗腿都给他们打断了~”我还是笑。
玉珠姐则又微微蹙了眉:“不对啊,我在这市场上待了三年从没看到有狗,阿辉,你又在逗我!”
玉珠姐娇娇地拍了我一下,又让我转过去背对她,然后她就从我身后抱住了我,紧紧地抱住了我……
“阿辉……”
“嗯?”
“我好想你……”
瞬间,我心都化了……
“玉珠姐,我也好想你,所以,我们是不是该探讨一下人生了?”
“别动!你哥能听见!”
“好吧。”我无奈。
“你……你洗澡了吗?”
“当然!”
“别转过来!我……我帮你……”
该说不说,玉珠姐还是那么温柔,还是能柔到我的心坎……
就这样,接下来我便开始忙起了我第二次来这东莞要做的事。
我要做的事也简单,也就是我上山前就想好的,在不打破底线的情况下,在这东莞闯出名头。
同时,我又不想再陷入江湖上的纷争,我的目标就只是名头和金钱。
原因很简单,四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南叔说的那些话也对,江湖,无情路,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么,能远离就远离。
所以,我第一个想到的行业就是正经的“帮忙公司”。
毕竟帮忙公司这一行确实不会打破我的底线,欠债还钱也确实天经地义,不存在谁欺负谁,也不用陷入江湖纷争。
南叔还有一句话也说得对,出来闯得有派头,有派头别人才会觉得你有实力,才会愿意找你做事。
于是我先拿着那一万块钱置了一身行头,黑西装白衬衫大墨镜、还有我的第一部手机,当时新兴起的洛基亚。
型号记不得了,只记得是个黑壳。
然后我又在附近的驾校学了学车,并直接用钱买了个驾照。
拿到驾照那晚,我也专门开着车载着玉珠姐和我哥去虎门吃了海鲜。
再回头,我又去打印了落着我电话号码的公司名片,也就开着车到处找那些黑作坊的小老板挨个发名片。
有些小老板对我笑脸相迎,有些小老板则敷衍了事,我也亲自看到过其中一些小老板在我转身时、随手就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直到一晚,我从章业百货那片回来时堵了车,堵着堵着就听见一边漆黑的小路上传来了一阵叫骂。
那是三四个手持家伙的男人,正在撵一个连滚带爬奔逃的女人。
我本来不想管的,在东莞这种事太常见了,鬼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勾引了哪个大佬,或者偷了什么东西。
可当我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女人的脸时,我一下就调转了车头!
我倒着车退进了那小路,探出车窗朝那女人招手:“上车!快!”
那女人扒开车门钻了进来。
我一脚油门驶出小路,带着这女人甩开了那些男人。
女人望着后视镜松了口气,捋着又长又黑的头发看向了我,脸蛋还是那么漂亮。
她愣了愣。
“操!怎么是你?”
我笑了笑,掏出兜里的烟盒给她递了根香烟。
她接过点燃,深吸了一口。
“高了很多嘛~模样也他妈有些变了~诶~有没有人说你现在很像刘德华?就他妈演《龙在边缘》那个?”
“我知道刘德华是谁,那你呢?有没有人说你很像邱淑贞?”
“操!老娘比她标致多了好吗?都是老娘没生在香港,不然香港小姐绝对有老娘的份!”
我听着,与她相视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纷纷笑了起来。
这女人当然是苏青,救了我一命的苏青。
“诶~刚才那些男的什么情况?”
“操!还不是乔老头那老王八,放水捞不够学别人开赌场,他妈的开了又输不起!老娘略施小计就他妈的不认账!垃圾!”
我还是笑,当然明白她所谓的“略施小计”是什么意思。
“说真的,你这样风里来雨里去,就不怕有一天真的栽了?
跟我吧,我正好缺人,赚了钱大家一起分。”
“跟你?那不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你当老娘傻啊?”
苏青骂完,却又跟着问我现在在捞哪一行?似乎是我那句“赚了钱大家一起分”让她有些动了心。
“帮忙公司,刚办的。”我回。
“哦,还是那行啊?老娘最讨厌的就是那行的人!”苏青再次骂,“再说……再说干这种事,怎么也落不到娘们身上吧?老娘这细胳膊细腿的,能他妈唬得住谁?”
“不要你去做,我要办的是正经公司,不涉江湖事。
实话实说,之前那件事我去山里待了四年,这也是刚回来。
我需要一个万事通,你在这片待了这么久,暗里明里的种种怎么都比我知道得多吧?”
苏青双眼一转:“那你已经拜过山头了?”
入江湖,捞偏门,各行各业都有竞争,就比如我想捞的这活,别的不说,之前曾静帮我和康有为联系的那些江湖公司,可就已经在这片扎根多年。
我这初办,虽是正经公司,但也相当于在跟他们抢嘴里的肉,难免会有矛盾。
所谓的“拜山头”,也就是找一个这一行的大哥拜访,为他们提供利益的同时,得到他们的允许和庇护,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加盟店,以此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可之前曾静的事已经给我涨了教训。
寄人篱下,那就是被别人养着的一只狗!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宰了吃肉!
上次曾静因那铁盒里的东西宰了我,可就吃了一大块肉!
三十八万,只是那铁盒子里的东西的零头!
我没死,也只是因为命大而已!
于是,我微微松了油门,转头坚定地盯着苏青:“拜山头?不存在的,我他妈……就是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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