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表哥。”姜海吟笑了笑,没有继续争辩下去。
她现在比较着急的是:“能不能给我支手机?”
“不行,你现在还是个病人,处于非常虚弱的阶段,外面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我知道,你想联系那个姓邹的,但如果你有把我当哥哥,就听我一句劝,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需要冷一冷他,等他主动来找你。”
“我自己就是男人,男人的劣根性,我比你更清楚,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男女之间相处,女性必须要站在高位,才能一直吸引对方,懂吗?”
陈大少一番看看而谈,姜海吟听得一愣一愣的。
道理她能理解,但……邹言不是普通男人啊。
她怕,冷着冷着,对方又胡思乱想,缩回他那个小密室里,或者私底下再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然而,整个下午,姜海吟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连晚饭也没吃多少。
她自己不觉得,护工却是急坏了,以为是病情影响了胃口,差点要联系陈家。
直到……小林臻来了。
“王阿姨好。”
“哎,你好你好,小少爷刚放学就过来啦?还没吃晚饭吧?想吃什么,王姨去给你买!”
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最喜欢小孩子,何况是如此俊秀懂事的小男孩。
王护工被这么唤了句,心里面美得冒泡,就想做点什么来表达喜爱。
邹林臻没有拒绝,说想吃小杨生煎,对方立刻满口应下。
“附近的商场有,我打个车去一趟,再给你买点儿水果奶茶啥的,你在这儿陪你妈妈聊聊天,我很快就回来!”
“好,麻烦王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
中年女人的嘴咧到了耳后根,笑眯眯地离开了。
这一走,最起码半小时以上。
母子俩对视一眼,姜海吟挑了下眉:“说吧,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小秘密?”
小男孩从书包里掏出儿童手表,点了下,塞进女人手里,然后迅速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去外面花园玩。”
等她回过神,小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这孩子,什么时候连走路都能这么快了……”
“身体怎么样了。”
一道低沉地嗓音传来,姜海吟一愣,低头看向手里的手表。
小小的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中。
“挺好的,我没什么事了,你怎么样?这些天我没有打电话给你是因为——”
“我知道。”
“啊?”
“我知道,只要你醒过来,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联系我,毕竟,你那么爱我,对吗?”
虽然清楚对方没有其他意思,大概率只是在指出自己的认知和理解,姜海吟还是因为如此直白的话而红了脸颊。
她忍住羞耻,再次肯定道:“对,我很爱你。”
“嗯。”
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回应。
她没在意,问道:“什么时候回国的?我看了报纸,你那边现在应该很忙吧?”
“回来有段时间了,还好,不怎么忙,否则我……”
“什么?”
“没什么。”
姜海吟有些奇怪,话说一半,可不是对方的性格。
“不过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暂时不能过去。”
“啊,没事的……”
“为什么要说没事。”
她眨了眨眼,听到对方的语气里透着些许不满:“我过不过去,对于你来说,是件不重要的事情吗?难道你不应该回答说,会很想我,想要立刻见到我吗?”
“我、我当然很想你!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出现,但这不是……”
“嗯,我尽量。”
“……”
她有些怀疑,到底是谁患有情感障碍症,她感觉自己在被耍着玩儿!
似察觉到她的情绪,对方咄咄逼人的口吻缓了几分:“办完事,我就过去,你……照顾好自己。”
通话切断。
姜海吟坐在病床上,出了许久的神。
夕阳透过窗棂,照在她依旧苍白的脸庞上。
她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
手指一动,儿童手表从被子上滑了下去,她连忙一把抓住,想起了还在外面吹冷风的儿子。
连忙披上外套,往医院楼下找去。
倒是不难找,远远地,就看见那道熟悉的小身影,正规规矩矩坐在长凳上。
等走近了才发现,儿子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
“邹林臻,你到底会不会笑啊?”
“当然会。”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笑啊?难道我长得不漂亮吗?你不喜欢我?”
“我不觉得,你身上有发生什么令我感到好笑的事情,自然不会笑,你的样貌,应该是漂亮的,连徐老师都称赞过,不是么?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是同学,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只能说,我并不讨厌你。”
小姑娘一拍脑门,垮下双肩:“我以为你只是在学校里沉闷,没想到在外面你也还是这样。”随即小大人似的一摊手,“算啦,我不跟你计较,谁叫我喜欢你呢,所以咱们做朋友吧,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
小林臻脸色微僵:“我没兴趣跟女生交朋友,还有,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喜欢,小小年纪,别乱说话。”
“哼,你才不懂咧,我就说,喜欢你喜欢你!有本事你来抓我啊!”
小姑娘冲着他做了个鬼脸,调皮地起身跑开。
经过姜海吟身边时不小心撞了下,连忙抬起头,脆生生地说了句对不起。
那张小脸蛋,稚气未消,却已经初见娇美。
任谁见了,都会感到惊艳。
“没关系,你慢一点,当心摔倒了。”姜海吟柔声道。
小姑娘一愣,笑了笑,转身再度跑开,跑到拐角处,伸手挥舞两下,高声道:“邹林臻,明天学校见!”
她一蹦一跳地回到住院部,一口气跑上三楼,推开308的门。
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顿住脚步,小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了。
二十分钟后,陌生的男人提着裤子从布帘后面走出来,看到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转头囔道:“你女儿来了,我先走啦!”
“好,回头电话联系哦~”
帘子刷地拉开,厮混得乱七八糟的病床上,一名未着寸缕、身形妖娆的女人侧躺着。
她一只手臂打着石膏,另一只手上夹了根烟,在看到自己女儿时,谄媚的笑脸当即一板。
“死丫头,这么晚才来,想饿死你老娘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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