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的夜晚,你会感到寂寞吗?】
【我会】
【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就好了】
【如果高中的时候,我就主动上前,提出与你做朋友就好了】
【你大概率会拒绝,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
【但没关系,我可以死缠烂打】
【我会给你带香喷喷的早饭,跟你聊有趣的话题,放学的时候,一起回家,走到分岔路口再分开】
【我还想拥抱你,与你手牵手,你试过十指交缠的感觉吗?听说指尖能直接通往心脏】
【只要你不是真正地,想要拒绝我】
【我知道,你不是】
【阿言,我没有你聪明,没有你出色,更没有和你一样显赫的身世,我会自卑,我拥有得不多,可只要你想要,我愿意给你,我全部的爱】
【另外,小臻也很爱你】
【明晚见】
他看了两遍,闭上眼,仿佛看到女人站在自己面前。
对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在洁白纤细的小腿边摆荡。
她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肩头,被风吹得扬起。
“阿言。”
女人回过头,声音怯怯地,乌黑的圆眸流转着羞涩又痴迷的光。
他走了过去,站在对方身后。
其实此时此刻,他的大脑还算平静,可他发现身体似乎不听使唤了。
他无法克制地低下头,轻嗅着肌肤上散发出的,熟悉的味道。
嘴唇从耳后往肩头滑动,感受着细腻与光滑。
他更是无法克制地伸出了手,将对方搂进怀里,后背紧贴着胸膛。
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头最低阶的兽。
逐渐地丧失理智,露出利齿。
最终,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狠狠地咬下去,留下深刻的印记,以证明自己的拥有。
而是轻轻地,舔了舔。
他听见冰冷的胸口发出了类似鼓点的声音。
咚、咚、咚……
哗啦——
邹言面无表情地关掉水龙头,拧干裤子。
这种事情,在青春期都很少发生。
而如今,他已经步入而立之年。
罕见地羞耻心将他包围。
他决定,将这笔账,算在那个女人头上。
货轮在茫茫的海面航行了近两天,临近傍晚,终于抵达了小岛。
下了船,邹言进入到黑色的房屋里休息。
凌晨两天左右,一声汽笛声响起。
“除了最底下一层,其他都可以用。”
欧震闻言,挑起眉:“邹二少这是,还接了别人的货?”
“自己的。”
“哦?我能知道,是什么吗?”
“抱歉,不能。”
两人面对面,一股隐秘地较劲在空气中弥漫开。
过了会儿,欧震自己先笑了:“行行,反正也不差那一层的量,我让他们挤一挤,堆得再紧一些,幸好这次的货,重量比较轻。”
“嗯。”
工人们开始搬货,欧震往后一躺,将脚跷在栏杆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嘴:“好像有些生面孔啊,新招的?”
邹言不答反问:“怎么,欧老板不满意我手底下的人,想帮我管管?”
“那倒不是。”欧震笑着摆手,“二少看人那么准,哪轮得到我来质疑,只是不瞒你说,我这个人吧,有个很特别的地方,对人的脸过目不忘,尤其是仇人,所以一旦看到不顺眼的,我就喜欢琢磨。”
后半夜,王浩的舱房门被敲响。
他探出头,左右看了两眼,将人迎了进来。
“怎么这个点过来?”
“明天一早,到第一个卸货港口后,带上你的人,全部撤。”
“什么?!”他惊了,随即觉得自己嗓音太高,连忙压低了,道,“你在开玩笑吗?我们都走了,谁来保护你?还有下面那两箱子货,回头出了大事,根本没人能担得起!”
“你们如果不走,那有很大的一部分可能性是,一起死在公海里。”
王浩愣住:“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得问你自己。”邹言眸色有点冷,“你们中间,有谁跟欧震打过交道?”
“……我,三年前,在北边,可那只是过了个眼,连照面都算不上……”
“他认出你了,如果你坚持留下,那我只能退出。”邹言握住门把手,偏头道,“抱歉,我不会把自己置于明知的危险中。”
离开王浩的房间,走到半路上,他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很轻,但一直跟在后面。
他停下,假装系鞋带。
视线往后,瞥见转角处有道黑影。
他勾了勾唇角,起身来到楼梯口,快速下到最底层。
守舱门的人正在打瞌睡,听到一声轻咳后惊醒。
“二少!”
“有人来过吗?”他问道。
“有,说是走错路了,被我们给赶回去了。”
“嗯。”他点点头,扬声道,“做得很好,记住,不准让任何人进去。”
“您放心!”
邹言离开后,那道黑影子立刻从夹角跳了下来。
赫然是欧震。
他拿出对讲机,没一会儿,五六名壮汉无声无息出现,他一招手,当即朝着看门的人冲去。
众人只来得及发出短促地呼救,就失去了意识。
舱门有锁,但难不倒他欧震。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好奇。
甚至不顾后果,不怕因此得罪了邹璟言。
终于,真相展现在他的眼前。
“啧啧,没想到啊……”
乌黑的金属,散发着美丽又神秘的光泽,欧震连连咋舌。
“没想到,他邹二少这么厉害,真人不露相啊,这么好的货色,他居然能弄得到,既然如此,我干嘛还要大费周章的,跟别人合作呢……关键是,他这货,是真很不错啊……”
欣赏了好一会儿后,就在身后人以为自家老板会直接搬走时,欧震却把东西放了回去,并退出底舱,示意关上门。
面对手下不解地眼神,他笑了笑:“不急,等到了公海,再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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