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贤君目光盯着俞清月手腕,上面通红一片,还有零星的小红点,便瞬时紧张起来。
俞清月虚弱地道:“大夫说,可能是天花。”
“天花!?”梁贤君几乎弹开了一步,瞬间放开了俞清月的手腕,他以袖掩了半张脸,焦躁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是想害死本世子吗?”
俞清月一脸无辜,说:“我方才便说了身子不适要走,可世子不是不许么?世子出身高门,肯与我相交,本是我的荣幸,若不是患了这病迟迟不好,我早已赴约了……当然,若是世子不弃,我也愿陪世子一游……”
“你、你别过来!”梁贤君见俞清月作势上前,吓得退了好几步,他怒瞪了侍卫头领一眼,道:“你个废物,怎么连这也没看出来?眼巴巴地追来,结果惹了一身晦气!”
侍卫头领欲哭无泪:不是世子你非要追来的么?
“世子不必害怕,这天花又不是毒药,不会立即要人性命,只要及时诊治,还是有机会痊愈的……”俞清月慢条斯理地说着,但梁贤君的汗都下来了,他气得低吼道:“你离我远点!”
俞清月听话地止住了脚步。
梁贤君更生气了,对一众侍卫发火:“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送我回府,去找大夫!”
侍卫们连忙惶恐应声,也顾不得俞清月一行人了,慌不择路地走了。
俞清月见他们走远了,才暗暗松了握紧的拳头。
手心里已经被冷汗濡湿了。
翠枝和红蕊回过神来,连忙将尤冬杰扶起来,尤冬杰满脸是泥,看起来有些狼狈,所幸没受重伤。
俞清月关切地问:“冬杰,你感觉如何?”
“小人没事,是小人没用,才让小姐险些落入险境,都是我不好……”尤冬杰惭愧低头,满心自责。
“怪不得你。”俞清月安慰他道:“他既然追了过来,就说明不会善罢甘休,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
尤冬杰无声颔首,红蕊道:“还好小姐有先见之明,在手臂上涂了些胭脂,加上天色昏暗,才骗过了武元侯世子,不然今夜只怕很难善了。”
俞清月道:“我也是兵行险着……为免他发现端倪,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尤冬杰受了伤,不便再驾车,是以换成了红蕊。
红蕊驾车不算熟练,一路上有些颠簸,俞清月坐了片刻之后,忽然微微俯身,眉头皱了起来。
“小姐,您怎么了?”翠枝见俞清月面色不对,立即伸手扶住她。
俞清月额角渗出汗来,低声说:“许是今夜吃了些凉的,又有些紧张,现在胃腹有些痛。”
翠枝担忧地问:“小姐,要不要折回去找医馆?”
俞清月连忙摇头,说:“不了,他们离开时走的是主街道,万一遇上就糟了,早些回去吧。”
话才说完,马车又是一顿,猛地停了下来。
俞清月心觉不好,问:“怎么回事?”
她说话间,忍着胃痛,拔下了发簪,将其紧紧地攥在手中,一旁的翠枝也十分警惕,下意识拦在了俞清月前。
下一刻,红蕊打开了车门,高兴地道:“小姐,您看谁来了?”
俞清月抬眸看去,只见宋怀谦翻身下马,脚步生风地走了过来。
“宋将军……”俞清月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宋怀谦走近马车,神情冷肃,又仿佛带着些许怒气,一开口便是:“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可是那混账欺负你了!?”
朦胧沉暗的夜色里,宋怀谦那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灼人。
俞清月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梁贤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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