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人多眼杂,只怕他的眼神,还会再露骨些。
俞清月慌忙回过头装忙,宋怀谦见她不好意思,低低笑了声,才离开了柳氏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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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因为于忘忧这块俊俏的招牌好使,还是因为宋怀谦当着众人的面为俞清月抢了玉坠子,接下来几日,有不少武将及家眷来柳氏绣坊光顾,指名要买凉丝制衣,而柳氏绣坊也挣得盆满钵满。
而俞清月每日在柳氏绣坊忙得脚不沾地,往往到了日落时分,还不能回去。
“小姐,您已经忙了一日,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翠枝说着,便将备好的饭菜放到了一旁。
如今天气越发热了起来,俞清月看一眼旁边的饭菜,虽是新鲜做的,却没什么胃口,只道:“我还不想吃,先撤下吧。”
翠枝无法,便只得将饭菜端了出去。
俞清月理清了一日的账目,才站起身来,伸了伸微酸的胳膊,往门外走去。
今夜月色皎洁,微风轻轻扫过枝头,发出沙沙的轻响,让俞清月觉得舒畅了几分。
“出去走走吧。”
夜幕之下,街道上依然人声鼎沸。
俞清月带着翠枝和红蕊漫步街头,夜风送来阵阵幽香,红蕊忍不住回过头,便看到了卖酥山的小摊儿。
“好像是桂花蜜的味道……”红蕊的小声嘀咕,引起了俞清月的注意,她回过头来,见红蕊翠枝都眼巴巴地瞧着摊子,便停下了步子。
“老板,来三碗桂花酥山。”
“好嘞,小姐请坐,马上就来!”
老板接过铜板,喜笑颜开地招呼她们,俞清月便临街边坐下,安静地等着。
这酥山摊儿恰好开在一棵月桂树下,浅黄色的花瓣,被风一吹,便簌簌而落。
俞清月瞧了一眼肩头的花瓣,也不拂去,反而微弯了眼睛。
前世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也能在这般恣意地坐在夜晚的街头,听喧嚣,品尘世。
也许,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俞清月细细品味着这一刻。
片刻之后,酥山便被送了上来。
雪白的冰碎,被淋了一层厚厚的桂花蜜,透出了半寸微光,惹人期待。
俞清月舀起一勺酥山,含在嘴里,清甜的滋味便惬意到了心间。
这条街是京城里最热闹的主道之一,有不少知名的酒楼饭庄,离这冰饮摊儿不远,便有一家“醉春居”。
醉春居不但以美酒闻名,就连里面跳舞的美人儿,也来自西域,以曼妙无比的舞姿,吸引了无数客人。
但醉春居今晚的雅间却不太平,小二楼上楼下来回地跑,最终请来了老板春三娘。
“老板娘,那小侯爷不知怎的,又发起脾气来了,可真难伺候!”
春三娘问:“让艳茹过去了没有?”
“艳茹姑娘去了,可小侯爷还是不满意,嚷嚷着让我们换别的美人儿呢!”
春三娘皱了皱眉:什么狗屁小侯爷,定是和上次一样,又在别处吃了鳖,来老娘这里逞能!
“看看去!”
春三娘拎着裙子上了楼,才走到雅间门口,便听得里面传出骂声。
“这什么混酒,也敢拿来糊弄我们世子?”
侍卫粗声粗气的怒呵下,艳茹惶恐地解释着:“世子,这已经是我们醉春居最好的酒了,若您不喜欢,不若奴换别的酒请您试试?”
“酒寒碜,人也是庸脂俗粉,都给我滚!”
梁贤君冷哼一声,将酒盏砸到地上,摔得震天响,碎片险些飞溅到艳茹身上,吓得她浑身发颤。
春三娘就在此时进来,她笑盈盈地对着梁贤君行了一礼,对艳茹道:“你这蠢东西,还不快退下,省得世子见了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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