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月警惕地盯着他:“你怎么来了!?”
宋怀谦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他趁外面小厮不备,翻出了窗,毫无声响地落到了地上。
宋怀谦转头,对俞清月说:“手。”
“啊!?”俞清月愣了愣,下意识道:“这……男女授受不亲……
她这辈子虽然不想再做百依百顺的乖乖女, 可该守的礼法,是不可少的。
宋怀谦勾唇笑了下,说:“俞小姐方才藏身之时,怎么不提礼法?”
“那是事急从权!”俞清月轻瞪他一眼。
宋怀谦道:“你若是不从窗户出来,便要从大门出了。”
小厮刚被俞鸿志敲打,此刻定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守门的。
俞清月无奈咬牙,道:“罢了。”
她将手递出去,宋怀谦握住这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轻松一拉,俞清月便出了窗。
然而,她并没有同宋怀谦一般落到地上,而是被他揽住,直接飞了起来。
俞清月吓得抱住了宋怀谦的脖子,紧紧闭了眼。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俞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俞清月:“……”
罢了,事急从权,还是命重要。
片刻之后,宋怀谦带着俞清月落地,俞清月连腿都软了,险些站不住脚。
宋怀谦瞧她一眼,看来上次送的补品,还是不太够。
俞清月看清了眼前的闺房,疑惑地看着宋怀谦:“这也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吧!?”
宋怀谦一笑,问:“那么,俞小姐觉得哪里适合说话?”
俞清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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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月的闺房,还是第一次有除父亲以外的男人进来。
她故作镇定地点上了灯,又给宋怀谦奉上茶。
但宋怀谦却没喝,只正襟危坐在桌前,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茶汤。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俞清月在宋怀谦对面坐下,她凝视宋怀谦的面容,低声问道:“宋将军夜访侍郎府,到底所为何来?”
烛火微微跳动,闺房中除了茶香,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宁静而宜人。
宋怀谦转动茶盏,并未直接回答俞清月。
俞清月的眼神牢牢看着宋怀谦,问:“我说的话,将军就这般不信么?非要自己来查探一番。”
宋怀谦对上她的目光,俞清月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眸中却流露出了一丝失望。
“不。”宋怀谦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我若不信你,不会与你结盟。”
俞清月听了这话,面色稍稍缓了些,问:“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案牍既已找到,兴许还有别的线索。不敢再劳烦俞小姐,我便亲自来了。”
暖黄的火光照着宋怀谦的眉眼,敛了不少平日的锋利,加上低沉的声音,竟让俞清月品出一丝温和来。
俞清月犹豫了片刻,说:“其实,我去书房,也是为了此事。”
宋怀谦不解地看着她,“俞小姐答应我的事已经做完,为何还要铤而走险?”
俞清月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自保,将军信么?”
宋怀谦静静看着她,等待下文。
“我父亲虽在朝堂上兢兢业业,可在府中却是宠妾灭妻,闲事不理。我母亲虽然是嫡妻,但被姨娘所害,常年卧病在床,从前府中诸事都由姨娘操持,如今我还在府中,尚能维护我母亲,可后宅的纷纷扰扰,也不能每一桩每一件都闹到我父亲面前,他烦腻,我也疲累。”
“所以,我想做一个真正对父亲,对家族有用之人,唯有这样,才能护住母亲和我自己。”
“换而言之,若是在我的努力下,不但洗清了父亲在将军心中的嫌疑,还能为他的仕途助力,也许,他便不会再轻视我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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